姜默舒刚刚从渡弥仙尊那里出来,刚走几步却是被拦了下来。
一个凝真和一个金丹却是满脸笑意,和和气气地冲姜默舒一拱手,“可是玉诡当面?”
姜默舒静静看了两人一眼,笑了笑:“正是姬催玉,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两人直盯着姜默舒,眼热地看向他,总算是找到正主了,气度委实不错,怎么之前就结仇了呢。
“我等乃是断玉阁门下,此次前来正是要向玉诡解释之前的误会。”只见那金丹躬身一礼,语带诚恳地说道。
断玉阁?!
姜默舒眼神转冷,为了和万妖丛林搭上关系,两波刺杀的正主,正好!
沉默一会,姜默舒淡淡开口道,“我和断玉阁没有误会。”
那凝真顿时大喜,满口“多谢姬先生,我断玉阁还有一份诚意,请姬先生移步一观,务必能让你满意。”
倒是那金丹觑着姜默舒的面色,心里猛地一沉,连忙肃容说道:“之前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我断玉阁本部确不知情,我等是诚心想化解这段因果,姬先生可先看看我等的诚意。”
实际上在来之前,断玉阁已是详细分析过玉诡的生平,甚至连万妖丛林最开始的因果都下大力气从妖王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
断玉阁楼很是自信拿出的东西绝对能打动玉诡。
哪知在第一步就出了问题。
却见朗月清风的少年道人,轻轻弹了弹手指,缓缓说道:“我和断玉阁确实没有误会,断玉阁因为万妖丛林两次出手杀我,这有什么可误会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修行界有好有坏,这条倒还颇对姜默舒胃口。
那金丹已是急了,来之前阁主下了死命,这姬催玉务必要争取到断玉阁这边,如今对玉诡的情况收集得越全,却是越让阁中有些忌惮,甚至有些害怕。
只听他慌忙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断玉阁真的是抱了最大的诚意来此,若是姬先生有什么条件,可以提。”
姜默舒笑了,翩翩少年眼中黑白分明,衬着额间骨玉,却显得目若朗星,
“好,既然你说断玉阁有诚意,我暂且信了。我只要一件东西,我就不计较之前的诸多龌蹉了。”
金丹顿时大喜,忙不迭地问道,“姬先生请说,所需何物,我断玉阁务必为先生办到。”
姜默舒一字一句说道,“我这個人讲究礼尚往来,也喜欢公平行`事,你们听迦云真的话来杀我两次,要我不与断玉阁计较,你断玉阁取了迦云真的性命即可。”
对面两人顿时一噎,已是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良久,那金丹才口中苦涩说道:“这倒是有些难办。”
“难办?”姜默舒冷冷一笑。
“确实难办,那迦云真已是妖军统帅,更是小心谨慎,怕是没有人可以刺杀他。”
“难办?那就别办了!”
姜默舒转身就走,若是前面自己斗法稍弱,怕是人头都被断玉阁送给迦云真当酒器了。
这笔账慢慢来算!
……
玄痕剑宗,玄石大殿。
掌教余启锋有着深深的疲惫,剑宗气运陡降一截,虚空中的气运道痕已是破开了两处巨大的裂缝,简直让人不敢目视。
看着眼前的剑相堂步困哀,余启锋重重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尘染二人可有什么线索?”
步困哀沉默了几息,最终也是一声叹息,凝着眉眼说道,“我已经发动了所有暗子,几家有情报业务的宗门都联系过了,近来修行界并没有什么大事中有尘染二人的名讳。
会不会有其它精通推演气运的宗门算计我宗,截住了我宗气运道子?”
“不可能!”余启锋断然说道。
“我宗的玄痕道剑本就是切削气运的无上法宝,更有元神坐镇,绝不可能有宗门通过神通或法宝算计我宗气运。”
若论算计气运,有玄痕道剑在,玄痕剑宗号称算无遗策,其它宗门差了不止一筹,被剑宗吞并的宗门世家不知有多少,还都得感恩戴德。
偏偏就在这气运即将勃发之时,出了问题。
“还有一个办法!”步困哀冷冷一笑。
凡事思源,第一个“染”出问题就是和命昙宗的玉诡有关,步困哀的灵觉隐隐告诉他,这条线索一定就是关键。
若是能将姬催玉炼魂追索,一定能找到“染”的下落,至于“尘”也有可能会获得线索。
至于代价嘛……
只要剑宗气运道子归位,一切都是值得的。
“还是姬催玉?”余启锋深深叹息一声,“那人已是真传,眼下更有消息,马上要列为命昙宗的宗主待选。”
步困哀对自家掌教的话不屑一顾,本来两宗已势同水火,下面的弟子彼此碰到,必然都要做过一场,分出个生死。
别说是一个宗主待选,就是宗主本人,也没什么下不得手的。
步困哀当即冷声说道:“没有什么不敢杀的,反正蚕食命昙宗的计划已经失败了,难道还有比宗门气运道子无法归位更糟的情况?!
若是道子尽失,气运反噬,剑宗的基业怎么办?你和我有何面目去见历代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