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道:按照那些闺阁小姐们平日里的习性,一般都只会找与自己不对头的人比试,都想着自己能胜出的话,就可以借此来羞辱对方。可我与这位林小姐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啊?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台上的林曦见她一直没起身,心里得意道:就算你有通天的赚钱手段又如何?还不是个胸无点墨的废物?士农工商,你就算赚再多的钱,也还是那最低等下贱、满身铜臭的商人。就你这种目不识丁胸无丘壑的俗人,怎么配得上那么完美的摄政王?我今日非要把你打回原形,非让你知道自己与摄政王之间究竟横跨着怎样的鸿沟,看你以后还有何脸面与他相对。
思及此她视线又转到了萧珩的身上,看着萧珩时脸上方才那恼怒隐忍的模样全然不见,此时只剩女儿家的羞涩。
十六看到她表情的转换,当即明白了人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合着是被人当情敌了……
萧珩看到她一直盯着台上,温声道:“你无需管她,今日我在此,没人敢议论你”。
十六:“……………”。
十六心道:我谢谢您嘞,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你没见着方才林小姐看我时那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吗?况且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我搞特殊?
思及此在心里猛摇头。她可不想被众人贴上靠男人的标签,况且俩人如今…………
今日的这一趟,自己已经欠萧珩人情了。不能什么都推给他来挡,不然以后又该还不清了。
林曦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以为她是怕了,随即又提高声音朝她喊道:“六阁主,我选择的比试对象是你,接不接你倒是给句回话”。
再次被点名跟被言语讥讽,十六也觉得有些气恼,站起身就想往比试台走,然后……又被萧珩一把拉住了……
萧珩抬头看着她道:“你应下这场比试已经够给她面子的了,无需再屈尊上台,站在这里回便是”。
萧珩的音量并不小,周围一圈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众人闻言不由得在心里咆哮道:萧珩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能不能先放下你的恋爱脑?比试当然要上台啊?况且上个台而已,你竟然还用了屈尊二字,你是打算把我们卷死吗?
十六觉得萧珩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又不是什么官员的家属,根本不用考虑要为家族争光一说,而且自己只是一介商人,就算不接下这场比试,别人顶多也只会说自己学识浅薄而已。随即反应过来,心道:学识高低又不耽误我赚钱,所以……我刚刚为什么要站起来?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她激着了,暗骂自己一声“多事”。这下好了,众目睽睽之下没法收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思及此她转头瞪了萧珩一眼,有些嗔怪的小声道:“你的烂桃花”。
萧珩看到小姑娘有些气恼的模样,当即出声反驳道:“不是我的,我不认识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相信我”。说完眼睛眨巴眨巴的,还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十六:“…………”。
十六心道:萧珩你要死啊,不是就不是嘛,你说这么大声做什么?
众人:???
众人心道:上能统领全军,下能治小儿夜啼。在外顶天立地威风凛凛的摄政王,竟然是个耙耳朵?天爷啊……这是什么神仙反差?
萧珩看到小姑娘袖子下因为紧张又在不停刮蹭的手,心里好一阵偷笑。
台上的林曦看到俩人那亲密的互动,再听到萧珩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丝毫不避讳的话,袖子下的手越收越紧,直到指甲在掌心中掐出一道道血红色的指痕……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胸口处的澎湃,努力维持着自己端庄优雅的形象,嘴角带上浅笑开口道:“我的诗名为《木兰花·东城渐觉风光好》。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林曦念到最后,一双眼怔怔的盯着萧珩,好似在等他的回应。
十六见此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只当是因为她针对自己,并没有深思,而是在一句一句的解她诗里的释义:信步东城感到春光越来越好,皱纱般的水波上船儿慢摇。条条绿柳在霞光晨雾中轻摆曼舞,粉红的杏花开满枝头春意妖娆。总是抱怨人生短暂欢娱太少,怎肯为吝惜千金轻视欢笑?让我为你举起酒杯奉劝斜阳,请留下来把晚花照耀。
待解出林曦诗里的释义后,十六嘴角微翘。心道:“就这?还敢挑衅我?本阁主今日就当着你们大齐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宣扬一下我毛爷爷的千古佳作,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文笔与才情。免得你们一个个的整日自命不凡心比天高,总以为自己才华横溢无可睥睨,一天到晚张牙舞爪的惹人烦。
待林曦的投票结束后,十六缓缓开口道:“我的诗是:“《卜算子·咏梅》。
众人闻言皆有些疑惑,先前众公子小姐的诗,全是借鉴古人的,所以只要报了诗名,台下众人中总有阅读过的,就算那些公子小姐学识浅薄了些许,可众文官与太傅夫子们也都在场,他们学富五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