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跨出偏殿,招财就站在殿门口,见她出来,上前几步开口道:“小姐快把帷帽戴上,有人朝这边过来了,听动静来人还不少”。
说着便把帷帽递给十六,心道:可不能让那些男子一直盯着小姐的脸看。
十六戴好帷帽后,抬脚就往外面走,边朝身侧的招财道:“我们先去御花园找进宝,然后就回去”。
招财知道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按照萧珩的脾性,今日的皇宫注定无法平静了。心道:先回去也好,反正有摄政王善后,什么麻烦都找不到小姐头上。思及此她回道:“好,听小姐的”。
十六走出殿门后,萧珩刚想抬脚跟上,被墨玉先一步叫住了,方才墨玉墨羽也跟着进来了,然后俩人便开始四处查看。
墨玉手中拿着一个糕点碟子,不过上面并没有糕点,而是装着一些碳灰。他把碟子递到萧珩跟前,开口道:“王爷,这是属下在炉子中取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合欢香的味道。下药之人很聪明,这药是加强版的,但她控制了量,这份量只能燃小半个时辰,且她把药放在火炉中与碳火一起燃烧,燃尽后药灰就会与碳灰混到一起,等全部燃烧殆尽气味消散后,恐怕连御医都查验不出。药量也把握的非常精准,气味散发出后会一直残留在殿内的空气中,如果只是两个人在封闭的空间内吸食的话,药效将会发挥到极致。多两个人吸食药效则会减弱一些,打开门窗的话,随着空气的流通,药效也会大打折扣。我们现在门窗全开且多人吸食,最后只会剩胸口烦闷口干舌燥的症状”。
墨玉话音一落,旁边又传来墨羽喊“王爷”的声音,他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行至到萧珩身旁开口道:“王爷,这是在床榻里边找到的衣服,男女各一套,看样子是有人提前备好放在那里的”。
萧珩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真是细思极恐啊……先是在殿内燃了合欢香,再把小姑娘与萧景祁引过来锁在里面,甚至连事后更换的衣物都提前准备了……
他心道:要不是急着出去追妃儿,本王即刻就想把昭阳殿掀了。
萧珩没有吭声,抬脚就跑出去追十六了。
墨玉墨羽光看着他那凌厉的眼神,也能知道自家王爷有多生气,当即抬脚跟上。
走在前面的十六被兰贵妃给拦下了,自香菱跑回正殿告知萧珩也到达了偏殿,兰贵妃当即就让人去宴上寻来了萧誉,还恶人先告状的说萧珩无传召擅自闯入后宫。
萧誉就算平日里再惧萧珩,可这事关他帝王的尊严与男人的脸面。于是萧誉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昭阳殿,他身后还跟随着好些朝臣。
十六见到萧誉一行人时,并未打算止住脚步,甚至连招呼都不想与他们打。
萧誉知道萧珩的行事作风,也顾忌着十六在民间的声望。加上今日俩人的互动与种种迹象皆表明,现如今十六已被划分到萧珩了的阵营,他只敢在暗地里咬牙切齿的咒骂嫉恨,却不敢轻易在明面上招惹,所以倒是没怎么在意十六无视自己。
兰贵妃见到十六时,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道:她不是应该在偏殿吗?她此时不是该与祁儿在一处吗?就算萧珩方才后脚赶到了,可她不是该抱着先进殿的祁儿耳鬓厮磨吗?萧珩入殿后看到她那副勾引人的模样,不是该把气都撒在她身上的吗?可她为何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且看她虽行色匆匆,但却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中过药的迹象。
兰贵妃侧头看向身旁的香菱,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香菱也是一脸茫然,轻轻摇了两下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兰贵妃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咯噔,心道:六阁主在这里,那祁儿呢?如果六阁主没有中药,那祁儿怎么办?萧珩闯进去看到殿中场景的话,一定能猜出来本宫的意图,那他岂不是会拿祁儿来出气?
方才寻萧誉过来时,她还想着今日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与萧珩把关系弄僵。反正只要祁儿与六阁主同时出现在偏殿,她就能找理由把俩人捆绑到一起。在皇宫中、在天子脚下、在众朝臣眼前,萧珩就算再横,也改变与阻止不了这种局面的后续发展。
可如今六阁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自己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能强行把俩人拉到一处,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胡说八道吧?此番恐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思及此她终于知道怕了。
兰贵妃本着死贫道也要死道友的原则,想着自己不好过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萧珩要是敢伤祁儿,那自己也不会放过他心爱的女人。
于是在十六即将越过她身旁时,她上前两步拦住了去路,大声呵斥道:“大胆,不过是一介商贾,见到圣上与本宫竟不行礼问安,竟敢藐视皇威,无视大齐宫规律法,谁给你的胆子,还不跪下”。
十六闻言不置可否,停下步子后冷声开口道:“贵妃娘娘今日的安排,本阁主铭记五内,日后有机会的话,本阁主一定与娘娘好好讨教一番”。说到最后,十六还特意咬重了“讨教”二字的发音。
兰贵妃闻言有些心虚,又怕被众人察觉,当即又挺直腰杆道:“本宫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十六不疾不徐的又缓缓开口:“本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