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希说到此处陷入了痛苦地回忆中,她将头埋的低低的手一遍一遍的顺着自己披散的长发,最后因为这种轻柔的动作没有办法缓解自己的情绪,便开始用力的抓起自己的头发。
金霖莱目光一紧,自己的病人已经控制不住开始自残了。
“所以是近些日子里积压的委屈在今天爆发,是因为今天受到什么委屈了吗?”
“愿意和我讲讲吗?”
金霖莱盯着面前的易希,易希还是没有抬起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减轻,自然也没有力气去回答金霖莱的问题。
咨询室内的空气莫约沉寂了半分钟,金霖莱再次开口。
“易希,现在抬起头来看着我。”
“如果不愿意说没关系,如果只是把我这里当成休息室也没关系,如果你需要我的陪伴可以尽情的提要求,现在咨询室内万事以你为主。”
易希听到他说的话后有些愣怔,自残的动作甚至也开始减缓。
“易希,先听我的抬起头来看看我。”
金霖莱说出来的话温柔而坚定,他的话语一直在默默地给易希传递着力量。
虽然他与易希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只是见过的一两面初印象便能觉察出易希是一个对自己非常狠的人,她的坚韧面对自己势在必得事务的狠劲超出常人所能。
最终在金霖莱说了第三遍抬起头看看我的话后,易希终于肯抬起头,虽然动作很慢,但这就足够了,金霖莱有足够的耐心,她一点点的看着易希抬起头,最后将恍惚失焦的视线与自己对视后,金霖莱对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易希,很棒。”
“你真的很厉害,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女生。”
“现在跟我一起做。”
“将你的双手以拥抱的姿势交叉搭在双肩上,轻轻地拍着自己。”
“深呼吸,就像我一样。”
似乎是怕易希没有办法理解,金霖莱按照说出的方法拥抱住了自己,冬天的暖阳照射映在窗户上打在了金霖莱的身上,抱住自己的金霖莱轻轻闭上了双眼放缓加重了自己的呼吸,光芒照在了金霖莱的身后,将他的棱角都尽数融在了日光中,他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反而因为自然生长而参差不齐的发丝,和脸庞的细小绒毛却格外的明显。
金霖莱示范完后睁开了双眼,双眸温润如水,而这潭湖水映照着的全是易希。
易希只觉得自己的动作变得极其的僵硬,也似乎只有自虐一般的疼痛能让她在无边的寂寥中找回自己存在着的一丝证据。
她觉得她的四肢变得好僵硬,她的嗓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难以咽下去,就像卡到了什么东西,让它存在很疼,把它强硬的挑出去或者咽下反而更疼。
可金霖莱一直在鼓励着她,她的心脏在金霖莱的注视下怦怦直跳,这天地好似只有他们两人,和那束刺眼却温暖的日光存在。
她终于张开了双手,缓慢却坚定的朝着金霖莱示意的地方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