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七)(2 / 3)

不就是废物道吗。

他终于不可置信地看向瑶持心:“师姐,你到底是怎么筑的基?”

大师姐眼睛一眨,答得很诚实:“哦,我爹拿灵药灌的,我从小泡在丹药和灵石堆里长大,吃得浑身冒金光。”

他眉尾抽动:“……那渡劫的天雷呢?”

对方想也不想:“用法宝挡的啊。上古神物烛龙之鳞,能抵千钧之力。”

说完还有点遗憾的样子,“可惜老爹只找到一片,我升到朝元之后就没得用了。”

“……”

她还嫌不够似的,是想砸到化境吗?

奚临捂着额头清浅地叹一口气,开始为自己几日前轻率定下的承诺深感后悔。

瑶持心看见他这表情,立时忧心忡忡地扶住他肩膀晃了两晃鼓励道:“师弟,你别叹气啊,你一叹气,我就觉得自己要没救了。”

奚临拨开她的手,面色一如既往的自若,“倒也没到这种地步。”

“不好意味着可上升的空间足够大,以你如今的现状来看不算坏事。”

他将两臂松松搭在腿上示意道:“你既然习惯用法器,那就还按着你顺手的来,常使的是哪些?我看看。”

一提这个瑶持心来了精神,她摊开手掌祭出自己的须弥境,只听“唰啦”声响,一股脑倒出了小山般高的各色器物。

师姐献宝般朝他说:“都在这里了。”

奚临:“……”

瑶光山真是财大气粗。

奚临随意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副缠丝手套,不必对光,丝线里便有实质流动,显然并非寻常物。

旁边的瑶持心收拾着满地的鸡零狗碎:“老爹知道我功夫不好,每回下山前总要塞给我几件新弄来的法宝防身,久而久之攒了这么一堆。好些我只用过几次,实在是东西太多记不住,护体的、潜行的、辅助、杀招……有时候掏出来也不知是干什么使,临场一急便逮到什么用什么。”

她说完带着几分惆怅地感慨:“厉害点的法器还都有脾气,心情好时替你大杀四方,心情欠佳就怎么叫也不搭理,难伺候得很。”

奚临搭在膝上的手轻支着头,一面翻看一面解释:“那是因为它们境界在你之上,你压制不住,自然会被欺负。”

那不跟山上那帮火凤凰一个德行?

瑶持心正要鸣不平,只见对面的小师弟环顾四周,最后难以置信地放下手,“这些几乎全是罕见材料炼制而成的极品,莫说化境之上的大能,便是一派掌门也未必能拿得出二十件,师姐你一出手就上百……”

也太夸张了。

她闻言挺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根:“我们家有个顶级的铸器师长老,长年闭关造法宝,我爹隔三差五就会给他送炼材去。”

铸器道一水的家里蹲,有人筹备原料不知省了多少心,因此拿人手短,白给她爹炼了不少玩意。瑶持心从不在意东西价值几何,接了就用,不趁手就收着,逢年过节时再封些像样的礼回给几位大长老权当是道谢了。

奚临不禁费解地皱眉望着她,“有这么多神兵利器,你到底是怎么混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即便不用那几件越级太过的法器,随意捡两个,大比的修士也能赢十之七八,何至于去学什么速成的秘笈。”

尽管被他狠狠地鄙视了一回,瑶持心却没顾得上生气,注意力全被那最后一句话勾住,两眼发光地凑上前追问:“七八成?是真的吗?”

她鼻尖挨得太近,青年不免往后避开几寸,“嗯……差不太多。”

“那你看这个人呢——”她飞快在名册上找到白燕行,指着人喜滋滋冲他问,“我能打过吗?”

奚临一眼扫过去眉头已然拧起来,毫不留情:“不能。”

“……”

瑶持心不甘不愿地撅起嘴,“不是说有你在,大比修士随便打么?”

“因为这就不是能随便打的人。”奚临指尖拨动书页,“且不提他是剑修,凭其以往战绩别说第一场,今年甚至有望跻身前六。”

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力实在毒,只看过几行实绩便猜到白燕行有能拿排名的资质,堪称未卜先知。

瑶持心却失望地“啊”了一声,拿眼睇着奚临,表情里明显不服,只差把“我想打赢这个”写在脸上。

青年被她那神情盯了半晌,眉边的青筋微微一跳,两手将名册“啪”一声合上,起身掉头就走。

眼见导师有撂挑子的征兆,大师姐立刻能屈能伸一把拽住他衣摆:“啊好好好,不打这个不打这个。”

她另换上鹫曲的名姓,紧急补救道:“打这个,这个总可以吧?”

反正本来目的也是此人。

奚临侧脸往后先是看了一眼她点出的人名,目光又落回她身上,没说行却也没说不行,只低低一叹:“师姐,修炼开始前先不要那么好高骛远,凡事没有一蹴而就的。”

听这口气应该是哄好了,瑶持心见好就收地老实端坐:“知道了。”

师弟重新一言不发地坐回她对面,低头一一摆弄查看满地的法宝,她悄悄瞥着奚临的表情,于是没话找话地说:“法宝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用法吗?我用那么久,也没瞧出来它们有什么厉害之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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