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抚澜一家被贬,而她又被卖进了鉴春楼,即便是做妾,薛家也觉得有辱名声。
薛家这边死活不肯让薛子舒赎她出去,一来二去也就慢慢地放弃了,与另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成了亲。
再后来,夏抚澜被杜晚赎走,薛子舒一直恋恋未忘。
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便勾搭在了一处,常常称兄道弟,感情好的快要穿一条裤子了。
不知是杜晚有意为之还是巧合,那一夜,薛子舒在杜府喝了个烂醉,迷迷糊糊之中进错了房间。
而那晚在房间里的,就是夏抚澜。
一次错,便次次错,因是杜晚的放纵,薛子舒开始频繁留在杜府过夜。
“倘若这薛子舒心里当真有着夏娘子,私奔也好或是暂时将人接出来也罢,总归都是个法子,也万万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说到这,萧斐叹了口气:
“可薛子舒就是个软弱的混蛋,从未想过带夏抚澜走,时间一长,也便失去了新鲜感。”
“杜晚呢,他一个商人只想从薛家谋财谋利,见夏抚澜留不住薛子舒的心,便又将其送于他人把玩。”
听到这里的萧河,也难掩脸上的戾气:
“她们是人,却被当作玩物肆意践踏,杜晚确实该死。”
萧斐听罢摇摇头,“最难提防的便是人心,等会到了地方,话带到咱们就走,免得多生事端。”
“知道了二哥,对了…..”萧河突然想到一点:
“夏抚澜一介女流,即便会些武功,杜府上下三四十口人,全杀了也是难以做到的吧?”
萧斐点头,“不错,就算换个身体健壮的男人来,也难以完成。”
“你要知道,恨着杜晚的并非夏抚澜一人,那后院里的二十多个妾室,又有哪个曾被真心待过呢?”
杜家当晚的茶水、吃食里,都被下了迷药,明面上都是夏抚澜一人所为,其实不然。
只不过那二十几个女子当中,只有夏抚澜一人敢杀,且杀完不畏惧死亡的,只此一人。
凌渊司关押囚犯的地牢常年阴冷湿寒,且是死囚犯,此处的地牢里是没有丝毫光亮的。
萧斐给了萧河一只火把,告知他火把熄灭之前一定要出来,否则难以找到回去的路。
萧河一一答应,靠着火把的光亮走了进去。
寒宫地牢里面死寂的可怕,甚至连老鼠虫子的声音也无。
一进入口左手边便挨着几间牢房,里面关着的犯人,都像失了魂的伥鬼,瞳孔都泛着诡异的白。
萧河的火把照过去,才本能的逼开光亮,这些人其实只剩□□还活着了。
又往里面走了些,萧河便找到了夏抚澜。
她在里面关押的时间不短,却和其他的死刑犯很是不同。
牢狱之灾并未消磨她的意志,火光照亮她瘦脱相的脸,一双大眼却亮的惊人,直勾勾的盯着萧河看。
“不知是哪位大人前来?我何时才能被斩首?”
萧河不置可否地笑笑,“夏娘子,现在你是一心求死想要个解脱是吗?”
夏抚澜早就视死如归,神情平静道:
“我有罪,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
萧河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
“杜晚手里的来往人员名册,你藏在哪了?”
听到这话,夏抚澜猛地抬起头,声音激动了不少:
“谁派你来的?薛子舒?还是杜万决?我不知道什么名册!你们还要我再说多少遍!”
萧河的目光落在了她受刑过的手指,与她那双明显不能站立的小腿上。
夏抚澜拿走了杜晚用于清算的来往人员名册,那上面记着太多不能见人的秘密,涉事的高官也有不少。
夏抚澜不认也不招,某些人恐受牵连,不断向下施压,趁着事情没失控之前,结果掉她。
即便萧斐不说,萧河又怎能不知呢。
方长恒没想能救下她,他已经知晓以夏抚澜目前的处境,已是无力回天。
他让萧河问出人员名单,即便是不能屠尽,以后能杀一个是一个,便算是为夏抚澜报了仇。
“夏娘子,萧斐萧大人是我的哥哥,你应听过我的名字。”萧河说道:
“早些年,我大哥还教过你魏家军枪法。”
夏抚澜一怔,好半天才颤抖着嘴唇说:
“你是…..你是萧五?萧河?”
“你怎么来这里?你二哥知道吗?”
夏抚澜神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方大人托我来的。”“萧河走近了些,“原本是让我带些话来,再带些话回去。”
“长恒?”夏抚澜有些难以置信,眼眶瞬间湿润了,语气却还算镇定:
“你告诉长恒,我不怪他,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也不会落个牢狱之灾。”
夏抚澜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但我不后悔。”
“杜府是个吃人的魔窟,走的掉我一个,日后也会有更多苦命之人留在这里。”
“我想活命,难道和我同处后院的那二十几个女人就不想活吗?”
说到这,夏抚澜面露苦笑。
身为一个女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