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跳下马,踉跄着往前跑:“王爷,此处……”
话音倏地顿住,她望着旁边的棠诚聪,轻轻扯了下嘴角:“棠大人也在啊。”
“原来是于郎中,这是才赶过来?”
棠诚聪面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一丝异常。
棠沅颔首,转而望向裴枭辞:“王爷,被压的人呢?”
裴枭辞周身的冷意有些许舒展:“挖出来的都已经搬进了营帐里,有几个郎中正在诊治,不过还得你去瞧瞧。”
虽说此地的郎中皆是从京城带来的,但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早就让裴枭辞不信他们了。
棠沅知晓他的顾虑,知晓营帐后,便大步离去,一个眼神都没给棠诚聪。
见状,棠诚聪眯了眼:“不知王爷在何处寻到的于郎中?”
裴枭辞瞥了他一眼:“也是巧合,本王的人是在一处祖孙家找到的,也是稀奇了,竟然有人会对一个郎中出手,不知晓的还以为于郎中是什么厉害人物,能影响到潞城的形势呢。”
他说的很慢,但周围没人敢打断他。
棠诚聪笑了:“那可说不准,毕竟于郎中是王爷带来的,身为女子,本身就是特殊的,王爷觉得呢?”
裴枭辞转过身,玄色的衣角在积雪上划过一抹弧度,锋利至极。
“那本王就让她更特殊些吧,哦,对了,驿站近来多了一位夫人,也是凑巧了,那位夫人竟和本王知晓的一人生的一样,改日有时间,让于郎中待着与棠大人见一面吧。”
棠诚聪瞬间黑了脸,可前方玄色的身影已然远去,最后只留下他站在原地,冷哼一声后甩袖离去。
营帐中,棠沅接手了几个女子妇人,正用冰雪搓动她们的手脚。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嘈杂。
“于郎中,于郎中您在么?”
“于郎中,我们来帮忙了,不知可有事情让我们做?”
来帮手了!
棠沅心中一喜,出了营帐就看见了几十个女子。
“你们都是……分批进来,我教你们怎么做。”
小半个时辰后,周围人全都忙碌了起来,手脚不停的架势,倒显得棠沅有些空闲。
但她也不是真的无事,只是一个转身,便被一人唤了过去。
万幸的是,房屋坍塌后救援的快速,许多人便是昏迷了,也在温暖的营帐里逐渐睁开了眼。
棠沅正欣喜着,一个少女低着头走过来:“于郎中,旁边的营帐里,有两个老人没了。”
棠沅一怔,心底的喜悦骤然消失,能救过来的都醒了,再不醒来的怕是都危险了。
少女抬头,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于郎中,您,您没事吧?”
棠沅打起精神:“生死本就无常,我能有何事?让外面的人带走尸体吧,先埋了,其他的待雪停后再说。”
时间流逝,转瞬便到了傍晚。
棠沅终于得了歇息的时间,随意挑了处地方坐下,突然,几个大汉进了营帐。
棠沅看了一眼,确认他们也是城北的灾民,不由皱了眉头,起身道:“你们进营帐做什么?此处是……”
“此处不就是让灾民住的么?”
为首的人漫不经心的接了话,笑嘻嘻地说:“我们也是灾民,进此处不是理所应当么?”
“理所应当?”
棠沅被气笑了,此处呆的皆是房屋坍塌受伤的人,这几个明显就是无事的男人跑进来也叫理所应当?
“来人,将他们都给我……”
她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大汉突然大步上前,竟作势要对棠沅动手。
棠沅一惊,正欲后退,突然黑影闪过,下一瞬,那男人就被踹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大汉落地的动静引得四周人围过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何事?”
“嗯?这营帐里为何有男人?”
混乱中,守在周围的衙役冲进来,呵斥着让几个男人退出营帐。
“全都出去,这不是你等该来的地方。”
几个大汉交换着视线,谁也没理会当中落地的人。
“怎么办?大哥。”
为首的大汉盯着棠沅。
这时,衙役再次开口:“奉劝你们立刻出去,让我们动手,就不是离开营帐那么简单了。”
大汉嗤笑一声,就在衙役紧张时,他微微抬了下巴:“于郎中,我们会再来的。”
被无视的衙役黑了脸:“你……”
棠沅冷笑:“你以为你们能走掉?”
方才出现的黑影是李程,棠沅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能让安凌云放心安洛雪外出的人,李程的身手必然不弱。
想到此处,棠沅微微侧头:“李……”
“李程。”
李程适时出声。
棠沅顺着他的意思喊了一声,指着对面的几个大汉说:“麻烦将他们全部控制。”
几个大汉顿时笑了起来。
“于郎中,就靠这一个小白脸,可拿不……唔!”
一声闷哼,说话的人倒飞出去。
李程神情淡漠,顷刻的功夫,便将几个大汉全部打倒。
棠沅看在眼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