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想要挤出一抹笑,可环顾一圈,瞧着一片凝重的气氛,她又将心中的想法给按下了,面无表情的走到皇帝面前站定。
“见过皇上,皇上,这位公公认错人了,民女与所谓的贵妃并不是同一人。”
皇帝微微一笑:“朕说你是贵妃,你便就是贵妃,想必在场的也没人有意见。”
周围一片静默,但皇帝的视线转过,所有人都纷纷摇头,表示他们没有意见。
唯有棠家人,全都没有动弹。
棠沅抿唇,捏紧了垂在腿边的手指,她不喜欢眼下的情形。
就在这时,一个襁褓落在她的怀中。
棠沅还没反应过来,但却下意识的接住了,随后便皱紧了眉头。
“皇上,这个襁褓……”
“这是你的孩子。”
皇帝的话刚落下,后方的棠昭便急了。
“这孩子是臣妾,臣妾诞下的,怎么无缘无故成了她的孩子?”
同样的疑问,也在棠沅的脑海中闪过。
不同的是,她没有直接问出来。
现在的情况太过诡异,她没弄清情况,根本不敢做声。
皇帝侧头,语气冰冷地说:“贤妃确定,这是你的孩子吗?”
棠昭哽住,眼神闪烁着,咬牙道:“臣妾当然……”
“这确实是贵妃的孩子。”
另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棠诚聪,一时间都有些懵了。
皇上如此说便罢了,为何这位还配合?难不成,皇上抓住了棠大人的把柄?
棠诚聪像是没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往前走了两步:“贤妃娘娘,这孩子确实是贵妃娘娘的。”
棠昭变了脸色,眼眸亦跟着睁大了。
“父亲,您在……”
棠诚聪一个眼神过去,棠昭只觉心头一突,说到一半的话骤然按下。
棠诚聪见着,拱手说道:“皇上,既然贵妃娘娘来了,那今日这抓周宴便该继续了吧?”
皇帝淡淡地说:“何来的抓周宴?”
棠诚聪头皮一紧:“先前……”
皇帝打断他:“满月的孩子该办的是满月酒,抓周宴如此荒唐的话,棠大人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众人:“……”
抓周宴三个字不是从皇上口中说出的吗?
想是这么想,但真正敢说出来的却没有一人。
诡异的气氛中,众人陆续落座。
唯有棠沅一脸的茫然,几乎是被所有人推着往前走。
一个时辰后,皇帝挥退了所有前来的宾客,只留下棠家人在侧。
“扑通!”
棠诚聪在当中跪下:“臣有罪。”
此举十分突兀,棠沅和棠昭的目光同时落下。
皇帝瞥他一眼:“你罪在何处?”
棠诚聪一脸歉疚:“臣不该受太后影响,做不该做的事,搅乱了后宫的安宁,是臣的大罪。”
皇帝冷笑一声:“既然你知晓是大罪,那这罪可要罚?”
他完全不接棠诚聪的话,一句询问落下,让棠诚聪的身体微微一僵。
但是很快,棠诚聪就点了头。
“自然要罚。而且还要重重的罚。”
“听闻羌族大军来势汹汹,宁王因为一些意外已经返回,如今只有摄政王还在边境,但独木难支,朕打算派些援军前往,你可愿去边境?”
谁也没想到,皇帝会生出让棠诚聪前往边境的心思。
棠诚聪还没开口,棠昭便急了。
“皇上,臣妾的父亲年岁已然不小,如今让他前往边境,岂不是……”
“贤妃是觉得朕罚错了?”
皇帝加重“罚”字,棠昭睁大了眼眸,唇瓣颤抖着,深情中多了些茫然。
半晌,棠昭单膝跪下:“臣妾并无此意,只是臣妾不明白,臣妾的父亲做错了何事?要让皇上罚他前往边境?”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向了棠沅怀中的襁褓。
在场的都不是蠢货,就算是棠沅,也知晓太后想要换掉皇嗣的打算。
所以,皇帝知晓了这襁褓中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一事?
不过,棠诚聪为何要接下这件事?
棠沅心中奇怪,忍不住看了眼棠诚聪,难道皇帝觉得棠昭是清白的?
下一瞬,棠诚聪的话让棠沅笃定了心中的猜测,皇帝确实认为棠昭是清白的。
“贤妃娘娘,此事是臣的错,臣该当受罚,请娘娘莫要再说了。”
棠昭白着脸退后,垂在腿边的手指捏紧,没再出声。
皇帝开口:“你等该庆幸,朕没有那么大的杀意,若不然……”
他留下未完的话,示意棠沅跟上。
棠沅抿唇,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皇上,民女……”
“安凌云是朕的人。”
短短七个字,直接将棠沅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原,原来如此。”
棠沅不自觉收紧了手。
皇帝看她一眼:“我不知你和摄政王究竟做了何种交易,但如今你是贵妃,又是棠家的女儿,别做糊涂事。”
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