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内殿中陷入死寂。
棠沅微微眯了眼,她的试探竟然让江鱼犹豫了。
难不成,江鱼真的是太后的人?
就在这时,江鱼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娘娘想多了,奴婢永远都是皇上的人。”
说罢,她竟直接离去。
棠沅挑了下眉头,江鱼最重规矩,今日却一反常态,说她和太后没关系,三岁孩童都不会信。
有意思,真有意思。
棠沅转过身,倏地看见身后多了个人。
四目相对,棠沅捏了捏眉心:“碧桃,你何时也学上了你家主子?”
碧桃:“……”
她可不敢和王爷相提并论。
按下思绪,碧桃冷静地说:“奴婢是听闻宫里出了事,特地来看看夫人情况的。”
棠沅摆手:“一点小意外罢了,不用在意。”
碧桃险些没维持住脸上的神情,她口中虽然问着,但发生过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不少。
“夫人,疯犬病可不是小意外。”
棠沅轻笑一声:“的确不是小意外,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无需担心。”
顿了一下,棠沅问起裴枭辞的踪迹:“可有寻到他?”
“目前还没有消息。”
碧桃的回答,给棠沅的心头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阴影。
“继续找,一旦有消息立刻便进宫与我说。”
棠沅再三叮嘱,随后送走了碧桃。
之后几日,宫里一片平静,便是先前总来永寿宫的德妃,也没了踪影。
如此情况,让棠沅很是松了口气。
十月中旬,碧桃和李程同时进了宫。
“夫人,有王爷的消息了。”
碧桃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棠沅原先还未在意,反应过后,立刻跳了起来。
“真的有消息了?他在何处?”
“棠家。”
棠沅:“?”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他在何处?”
碧桃重复了一遍回答,棠沅的身形顿时晃了一下。
“确定吗?确定他就在棠家?”
“确定,底下的暗卫送回消息时,还见到了王爷,只是王爷似乎有些谋划,并未跟着离开。”
听着解释,棠沅恍然大悟,原来关键在此处。
“他可安好?”
“很好,王爷让夫人不用担心,但那边的事情结束,他就来接夫人。”
棠沅微微勾起嘴角:“我知道了,不会担心的,我在此等着他。”
说到这里,碧桃望向身侧。
她没有做声,但棠沅的注意力却被引了过去。
“李程?”
李程拱手:“见过夫人。”
“不用多礼,你今日跟着入宫,为了何事?”
棠沅问着,心头却莫名生了种感觉——李程是来道别的。
果不其然,李程开口便是道别:“属下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再留在京中了。”
竟然连京城都不待了?
棠沅很是吃惊,不过很快,她就按下了这份思绪,温声道:“无妨,你尽管去吧,若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便送信回来,我虽然没法将事情解决,可也能从其他地方给你一些帮助。”
李程再次行礼:“李程谢过夫人。”
棠沅摆手:“不用客气,祝你顺利。”
碧桃和李程离去,棠沅在原地站了片刻,想到裴枭辞,嘴角的弧度骤然加深。
太好了,他没有事。
不管他想做什么,只要他没事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棠沅正准备歇息,皇帝带着满身的寒意冲进了内殿,开口便是笃定的话语。
“你知道他的下落。”
棠沅抓着被褥,眼眸定定的望着皇帝:“皇上说的他是谁?”
“别装傻,朕知晓你听懂了,说,他现在在何处?”
皇帝明显有些焦急,说话的同时,不停的摩挲着手指,将浮躁展露的十分清晰。
外面又出事了。
棠沅心中浮现一个想法,手指微微捏紧,语气中却听不见起伏:“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这永寿宫里,连皇宫里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会知晓皇宫外的事情?”
“你在说谎!”
皇帝骤然抬高声音,而后抓住棠沅的手腕,将她直接扯下了床榻。
“砰”的一声,身上的剧痛让棠沅皱了眉头。
“皇上,您疯了吗?”
“朕的贵妃和摄政王搅和到一处,闹了那么多事,朕早就疯了!”
棠沅抬头,看着上方的男人,心头止不住的下沉。
皇帝对一切都很明了,可却还是坚持将她困在此处,所图必然不小。
可偏偏……
想到裴枭辞,棠沅深吸一口气,一点点从地上站了起来。
皇帝冷笑:“怎么不反驳了?朕还以为,你要一直嘴硬下去。”
棠沅扯了下嘴角:“皇上想多了,我从来不会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嘴硬,只是觉得皇上很可笑。”
皇帝的神情骤然阴沉:“你什么意思?”
“就是话中的意思,皇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