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棠沅不自觉打量起祝云衣,如此折腾,对她有什么好处?
思索间,棠沅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祝云衣弯了眉眼:“你也是在宫里待过的,我这么折腾有什么好处,你不是很清楚?”
棠沅皱了眉头:“若你说的是自由,那我得承认,这确实算一个好处,只是……你真的会为了这件事出来?”
不怪棠沅这么想,实在是祝云衣的动作太多了,每一个举止都出乎她的意料。
“这就不是你该知晓的事情了。”
说着,祝云衣起身,“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在这儿耽搁了,告辞。”
棠沅目送她离去,心中各种思绪闪过,终究没有做声。
没过多久,穆然寻了过来,将一封信交到她手上。
“这是您的师傅送来的,王爷让属下转交给您。”
师傅!
想到钱三针,棠沅的眼眸瞬间就亮了,连忙接过信件,然而信上根本没说什么,只问了一些现况。
棠沅心中的欣喜,被失望取代,不过很快她就按下了思绪。
“这封信是从何处送来的?”
“边境,不过……”
穆然的停顿,让棠沅心中隐隐生了股不安。
“不过什么?”
“是从羌族那边传来的。”
羌族?
棠沅惊异,难道她的师傅跑去了羌族?可是,他去羌族做什么?
“您可是想回信过去?”
棠沅回神,对着穆然的询问,轻轻点头:“难得收到他的信,如果他在羌族的话,怕是没办法送过去吧?”
穆然眼神一闪:“倒也不是没办法,只是信件送过去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以如今的形势,不太稳妥。”
棠沅垂下眼眸,若是如此,那她就没必要回信了。
“不用回信了,对了,王爷那边在做什么?宫里的事还没有结束吗?”
涉及到皇宫,穆然正色起来:“已经结束了,只是还有一些麻烦需要处理。”
“宁王?”
棠沅可还记着宁王的赌约,他现在还活着么?
穆然轻咳一声:“属下不清楚,不过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寻王爷,想必王爷一定会给您解答的。”
留下这句话,穆然便退下了。
棠沅盯着手里的信件,良久后苦笑一声,裴枭辞若真愿意说,她到现在也不会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棠沅收拢思绪:“谁?”
“是奴婢。”
甘棠的声音传来。
棠沅一怔,立刻让人进屋:“你过来寻我,可是孩子出事了?”
甘棠摇头:“孩子没有出事,只是奴婢有事情寻您。”
棠沅抿唇:“是你在宫里知道的事情?”
除了这一点,棠沅也想不到其他会让甘棠过来的理由。
寂静蔓延着,甘棠脸上浮现出了犹豫,她挣扎了许久,才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这是德妃娘娘给奴婢的,她说,这块玉佩能帮到您。”
原来是德妃。
棠沅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突然笑了起来:“这是皇帝的玉佩。”
甘棠一愣:“皇帝的玉佩?您的意思是?”
“若是禁军没有问题,这块玉佩可以调动大部分的禁军。”
甘棠倒抽了一口气,她根本没想到,德妃自然会将这么一块贵重的玉佩给她。
“她为何要将这块玉佩给奴婢?”
“不一定是她给你的。”
拿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棠沅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也有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就是不知,皇帝通过德妃这块玉佩给她的意思是什么了。
难道,京城里还会出事?
又或者,皇帝想借着她做什么?
苦思无果,棠沅只能先将玉佩收起来,叮嘱道:“这块玉佩的存在,你我知晓便可,莫要再告诉他人。”
“是!”
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甘棠明显松了口气,轻轻一福后,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裴枭辞出现在棠沅面前。
“皇帝没有杀宁王。”
棠沅眸光一闪,心中闪过疑惑:“为什么?”
宁王和太后明摆着是想要皇帝的性命,这种情况下,皇帝为何要留宁王?
“他杀不了宁王。”
说到这里,裴枭辞眼中多了抹阴霾:“废物终究只是废物。”
棠沅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片刻后,棠沅倒了杯茶水递给裴枭辞。
“喝杯茶吧,虽然情况有些糟糕,应该还影响不到王府。”
裴枭辞接过杯子:“以眼下的形势看,确实影响不到王府,但……”
话到这里,裴枭辞突然顿住。
棠沅下意识看过去:“怎么了?”
“他可能会盯上你。”
裴枭辞有些烦躁,他从来不担心皇帝的手段,可他现在有了软肋,他绝对不允许皇帝对棠沅出手!
寂静中,棠沅握住了他的手。
“王爷无需担心,他不会对我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