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领着崽崽上山捕猎前问了王府管事,“可有我的信件,许府的。”
“许府的倒是有。”王府管事说,“王爷说府里不接许氏信件,也不接待许氏人,老奴看上面是许姓,就拦下来了。”
“没事,你拿我瞧瞧。”
“是。”
信上确实落笔许氏玉冉,打开信一看,上边是许玉冉对她和她娘的关心,字里行间也能瞧出点真情义来。
许玉冉本想亲自来拜访,可惜被拦于门外,只好修书一封,盼回信。
回信现在是回不了了,许秧秧要出门上山去,崽崽已经急不可耐地用嘴咬她裙角,拽着往前走呢。
“好好好,走。”许秧秧带着一狼两仆驾马出城,被前方一处人满为患之地挡住,不得不下马来。
“怎么这么热闹?”
“郡主你不知道吗?今天六月初六,是殿试放榜的日子。”若榴说,“那里挤着的人里有不少进士,头三甲早在殿试当日就定了。”
许秧秧恍然大悟。
就是考博出成绩的时候。
不过这和她没多大关系,主仆三人牵着马过去,忽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许之岩。
许家现在的二夫人秦氏之子。
许秧秧扫一眼,并没有见到许之岩。
“郡主别看了,许家二公子不在这里。”若榴撇嘴,“许家不知是踩了什么狗屎运,还是祖坟突然冒青烟,许之岩中了探花。”
许秧秧一愣,想着去年秦氏带着过来同她求情的许之岩,确实是个孝顺谦卑又苦求学的人。
中探花在意料之中。
沉寂大半年时间的许龄忽然脸上又有了光彩,成为不少人的巴结对象。
今年的头二甲都已三十出头,唯有探花郎二十的年纪,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
许龄年轻时就长得风流倜傥,许之岩承之五六,已经算是生得俊俏。
再官袍加身,许府的门一时又成香饽饽。
嫡长子籍籍无名,后面抬上来的嫡次子出类拔萃,人人都好奇,这许府的风水是有多好。
风水好是好,可惜许龄这人没有慧眼,总是错把鱼目当珠。
许家啊,还得看许老夫人掌家。
当初离亲王妃和秧秧郡主离开,是许老夫人允的,虽然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南街两府并没有把许府赶尽杀绝,算是保全许家。
许府二夫人也是老夫人下令抬的平妻,瞧瞧,许之岩就中了个探花郎。
还有一直跟在许老夫人身边的四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有人在云京街上瞧见,第二日就上门提亲去。
再观许大人从前看重的儿女里,嫡长子云京城里无人知,嫡长女还算出息,做了大皇子侧妃,还生下一子,也算是地位稳固。
可再稳固,也做不到正妃的位置上。
赵希恬即使生了个傻女,她祖父是丞相,姑母是贵妃。
再说说二姑娘三姑娘,三姑娘去给大皇子做了妾室,宴席都没办一个,人是直接过去的。
二姑娘听闻和太子殿下有些牵扯,可他们瞧着,太子殿下钟情的分明只有秧秧郡主一个。
二姑娘如今的位置才是尴尬,入不了太子府,又是庶女人前不显贵,遭多少人瞧不起。
也没哪家公子去提亲,毕竟是和太子殿下有牵扯的人。
这两年太子殿下的形势大好,谁敢惹。
这许家啊,亏得有许老夫人在。
云京城里的人念起这些,也是津津乐道。
许秧秧听这么一嘴,觉得他们分析得还挺对。
凡是许龄看重的,都过得不如意,凡是许龄不重视的,如今都算得上风生水起。
“以后岂不是可以用他当风向标?凡事对着来岂不赢了。”许秧秧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牵马出城后大路宽敞,主仆翻身上马,雪狼迈步,齐头并驾。
……
王府门口来了三个人,分别是许二夫人、探花狼和许四姑娘。
“郡主今日不在,三位改日再来。”王府侍卫就要关上门。
三人难免失落,里边传来一道轻快明朗的声音。
“是谁来了?”
容轻澈一看,旋即勾起一抹略嘲的笑:“这不是许府二夫人,还有刚高中的探花狼吗?以及这位,一心要入佛门的许四姑娘,怎么还没削发为尼?”
“容三公子。”许之岩拱手道,“我今日是携家母和四妹来感谢秧秧郡主的,多谢秧秧郡主摒弃前嫌,才让我有入仕的机会。”
“你们来许侍郎可知道?”容轻澈道,“许家人还是少靠近我南街三府的好。”
眼见着门又要合上,秦氏连忙道:“容三公子……”
“没事二娘,他关他的,我们等我们的。”许玉冉轻描淡写说着,就地拂去台阶上的灰尘,打算坐下。
容轻澈见她们真要席地而坐,道:“我南街三府门前台阶,许家人坐上一炷香,收一锭金子。”
许玉冉的屁股刚靠近台阶,听到要她一锭金,赶忙站起来,还不忘去扶旁边的秦氏。
容轻澈得意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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