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权衡,祁越思来想去老半天,得出结论:“一样厉害。”
同时再次抬手?,相当?笨拙地、生?疏地,轻轻地拍了拍企鹅头。
既是安抚,也有哄她的意思在。
林秋葵垂下?眼眸,唇边翘起一点弧度。
觉得她现在挺高兴,祁越看准时机,偏过头,对脸飞快舔了一下?。
果然小狗舔舔咬咬才是本性。
“得意忘形。”林秋葵戳着脸颊推开他。
祁越懒洋洋舔着唇角,摆出一副‘我听不懂’的表情。
明媚的光落到她们?肩上,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
太华山腰一颗枯树下?,祁屿站在形状不规则的石头上,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它咚、咚地跳着。
好像比打架的时候跳得更?快一些,又好像差不多。
而他的位置不偏不倚,恰好站在明与暗的交织线上。
半片影子斜落于地,那?里立着另一个更?为年?长的男人,衣着光鲜,唇角薄削。
“现在下?去,很快你就能杀了祁越。”
男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金属感。
两人之间的地上,另外趴着躺着一个断臂男,连声附和:“杀了他,杀了他们?!!”
但祁屿说:“不。”
“我喜欢跟祁越玩,也喜欢他的新玩具。”
“所以现在我不杀他们?。”
他说着,身体稍稍前倾,掐住男人的脖子,语气天真无邪,“你也不可以杀,不然我就要先杀掉你哦,贺闻泽?”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贺闻泽任他掐着,仅仅伸出冰凉的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当?然。”
“玩得高兴很重?要,大哥不会阻止你的。”
“只要你玩够了,有把握除掉祁越就好,否则……别怪大哥先处理你。”
倒计时后,以贺闻泽为首的九个兄弟姐妹逃出监狱,看似死得只剩祁屿一个。
实?际上前者手?头捏着一项异能,能自?由地抽放、植入记忆,由此不断制造出新的傀儡,正处于培养状态。
祁屿并不喜欢哥哥弟弟的游戏,不喜欢被威胁。
不过他挺喜欢跟贺闻泽这个人玩,就哦一声。
“祁越今天让我很不高兴。”
他松了手?,这句话的意思大致近似于:祁越必死无疑。
贺闻泽意味不明地挑起眉梢。
两人轻松达成共识,只断臂男一人难以置信,发狂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们?!这群该死的政府走?狗!贺闻泽,是你说跟着你混就有好日子过的!快杀了他!杀了他们?!!”
真能喊啊。
贺闻泽俯下?身,施舍般碰了碰他的头。
男人连一声濒死的嘶吼都未能发出,肌肉快速萎缩,全身化作一副枯骨。
“走?吧。”
贺闻泽转身,朝着更?阴暗的地带走?去。
祁屿跳下?石块,侧头最后看一眼那?两个人。
他们?都在笑?。
一个用眼睛笑?,一个用嘴巴笑?。
祁屿竖起两根手?指,压低自?己的眼角,提高自?己的嘴角,企图通过模仿动作,来偷走?一点他们?此时此刻的欢愉。
可惜并没有用。
他照着自?己的泡泡,在泡泡里看到面部肌肉古怪又僵硬的自?己。
——原来他根本不会笑?啊。
好吧。
也许他可以找地方练习一下?。
“下?次再见?……”
泉水般清澈的音色经风吹起,一抹雪白发梢掠过枝头。
祁屿踩碎地上那?副骨头,一步一步远离阳光,走?进阴影,再也没有回过头。
……
2022年?5月9日上午,广海行动圆满收尾,接下?来只欠合并情报。
首先是顾海洋带来的信息。
3个月前,永安基地外香山动物园事件频出。经调查,他们?怀疑这是一起针对官方基地有预谋的恶性i事件,目的在于打击武装成员,夺取枪械武器。
后从林秋葵处得知‘贺闻泽’的姓名,姜苗等人通过多日排查,判定一个频繁向永安申请重?武器、 近期更?名为「贺九」的民间避难所十分可疑。
顾海洋领命伍前往调查,不料那?里仅剩下?一座空城。
粮食、衣物完好摆放在屋子里,桌上甚至放着碗筷,仿佛几分钟前还有人在这进食。
然而他们?搜索完整片区域,别说活人,竟连半具尸体都没找到。
一个避难所几百名住户无声无息、不翼而飞,这事非同儿戏,永安为此成立特别调查队,几近奔波,始终没能找到任何有效线索。
为防引民众恐慌,他们?压下?消息,只给远在邵京的杜衡暗暗递一份消息。
后来广海基地一事曝光,姜苗从中提取到两个关?键点:广海曾多次申请武器、武装队有去无回,疑心它是贺九和香山的翻版。又听闻杜衡有意探查真相,这才派出顾海洋等人日夜兼程,赶来相助。
刘助理听完转述,不免唏嘘:“赶得急不如赶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