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天罪彷如魂归天外,漫无目的地前行,似天地间的孤魂野鬼飘零游荡,不知归处。最终,凭着印象,梦境中又回到曾经的家乡,熟悉的地狱之笼,熟悉的幽静山谷,熟悉的坟墓!
天罪抬眼环视四野,抚摸着幽静山谷中的一花一草,似又回到跟天心在这的安稳日子,伤感一笑,随即坐下来,自嘲道:“死了都能回到这,也算无遗憾了。”
“瞧这环境,她貌似也从未回来过!”天罪埋头苦笑,清风徐来,撩拨他的心弦。
随即闲来无聊,他不知从哪找来个锄头,刨着他曾经待过的土坟,到应景‘自掘坟墓’这个词汇。
刨出个大小合适的土坟墓坑,舒服往里平躺,惬意打盹,或许在这他才觉得舒心安全,随心所欲,一切疲惫、阴霾以及不稳定情绪都在这平复下来。
“我已经死了吧?也对,受那么重的伤,铁人也撑不下来啊,这倒也算魂归故里,死的好!”天罪两手交叉,靠在后脑勺,怔怔望着明镜般的傲月。
傲月皎洁明亮,不断浮现斗柒颜、小峥、李忘仙等故人的面孔,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幽幽道:“活着虽说累点,却总要比睡一辈子强点。”言毕,找一个最舒坦的姿势,再嘟囔道:“好累,我先好好安稳睡一觉。”
魂能干涸萎靡的魂魄空间,只留下七彩鹦鹉、纹鱼躲在犄角旮旯,惊恐盯着发颤晃动的青铜诡异古棺,天罪魂魄已然消失不见。
“砰!”诡异古棺盖上幽芒流转,似一面青铜镜子,勾勒出一幅幅神秘的古画卷,蛮荒野人徒步塌天,早已灭绝兽种纷争不断,那时候的天好高,根本似乎根本摸不见天边缘,那时候的星辰光很灿烂耀眼,可照耀一大片寰宇未知的黑暗......
能耐巨大的九灭生灵、七禽生灵就跟小鸡崽般捂着耳朵眼睛不敢观望棺盖上惊世骇俗的画面,生怕惹上半点因果。
蓦地,一阵诡异阴风徐来,让俩小家伙发疯般挣扎,恨不得从犄角旮旯钻出这处空间。
一道黑烟般人影倒映于棺盖上。
幽静村庄近千里外的深林,斗柒颜、愁断肠并不知晓天罪即将苏醒的预兆,藏身于暗处,盯望着一些打村庄主意的盗匪,盗匪头子盘坐于虎皮凳上,一名美妇替他按摩着两肩,另一个妙龄少女在前半蹲替他捏着大腿。
“老大,近来附近的油水太少啦,兄弟们这都快活不起了,您可得想想办法啊!”一个贼眉鼠眼的盗匪苦巴着脸发声。
“对啊,老大,小的曾探索东边,娘的就一穷乡僻壤的村庄,连窝端都不见得能捞一丁点油水啊。”
盗匪头子年龄不大,倒很英俊,口对口饮下美妇送来的酒水,捏着妙龄少女光滑的脸蛋,噙着冷峻,摆手道:“世风日下,近来附近较大点的城镇不知从哪来一批修士,速度甚为迅猛,已打下镇压数十余座小城,开宗立派咱们不也得避避风头不是。”
“老大,到底是谁在这般扩张。”小喽啰出奇发问。
盗匪头子将脑袋几乎要埋入美妇胸口,流里流气道:“或许属于一群从中央疆土淘汰下来的失败者,并非帝皇仙界的势力,打着什么旗号来着,好像叫作什么欲仙阁,话说那的女人真够劲,瞧见没这俩妞便在那捉来的。”
妙龄少女、美妇谄媚一笑,眼底深处却闪烁着犀利的冷芒,小喽啰们咽口唾沫,却不敢生出半点非分之想,“老大,那小的们先将东边的村庄拿下,先勉强撑过这段时日。”
其话音刚落,一道冷华穿透小喽啰的眉心,盗寇顿时大惊失色,绷紧神经,小心警惕突来的袭击,盗寇头子也一把推开两女,攥一柄大刀严阵以待。
一男一女身影从幽深的林间清晰浮现。
“杀干净,不留后患!”斗柒颜冷吟一声,杀伐果断,让其他人心寒体冷。
愁断肠嘴角抽搐,环视上百余口人,遗憾叹口气。
浓郁的血腥味随风摇摆,盗寇尽数喋血,愁断肠狠辣无情地扭断盗寇头子的脖子,斜眼扫一眼瑟瑟发抖的两女,嘀咕道:“良家妇女也要杀?”
“大......爷,我俩弱女子是被此人强取豪夺来的,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好汉饶命啊!”美妇哭丧着脸扒着愁断肠的大腿求饶。
愁断肠掌中刀微僵,斗柒颜神情冷艳,刚欲要手起刀落,忽然,她身上的五彩符篆猛地传来一阵刺疼,让她神色剧变,随即头也不回往村庄疾驰。
两弱女子哭泣不止,死命拽着愁断肠裤腿,表情柔弱可怜,愁断肠原本便心软,这会儿又深知村庄突生异变,随口道:“还不快逃命去。”
说完来不及等待回应,便已爆射而出,瞬息消失不见,霎时,两女一反常态,冷眼望一眼死得不能再死的盗寇头子,冷冷道:“先把意外告诉大人。”
紫金雷火收缩于蚕茧,恐怖气势内敛,山涧能量群聚涌来,斗柒颜抚摸着蕴藏着勃勃生机的灵异蚕茧,眼眶泛红,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