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 慈(2 / 3)

淡写的移开视线,往窗外看去道:“不会。”

夏橘自是不信,以为他在说什么赌气的话,正想劝他,又听他道:“她不在很久了。”

夏橘一怔:“那……爸爸呢?“

“走得比她还早。”

夏橘又是一阵沉默:“那爷爷奶奶呢?”

“没有。”他回答的利落干脆,看不出有多难过,可是他此刻双手交叠在胸前的侧影,总让人觉得他是落寞的。

“那外公外婆……”

“恩。”他察觉到她对他有所误解,但是他并没有纠正的意思,甚至隐隐有加深的趋势。

夏橘沉默下来,难怪那个朋友对他这么重要。

他忽然就理解了他的沉默,他真的一个人走了好远好远的路,而他也一定吃了好多好多的苦,才能做到对所有的委屈和不公都习以为常,缄默不言。

她脑海中回想着在候车室听到的话。

的确,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生活上有难处,怎么可能是孤身一人。

夏橘不再言语,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

漆黑的夜色中高挂着一轮圆月。

这时,他拿出放在包里的葡萄糖打开,然后掰下一支,拧开瓶盖递给她道:“你是学考古的?”

似乎是意识到刚才的话题过于沉重,他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她还在陷在刚才的思绪里,心不在焉回道:“恩,文物修复。”

他似乎并不关心,并没有追问。

而后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找出一个血氧仪,“手。”

她回过神,顺势递了过去。

他浓密的长睫自然垂下,在他的下眼睑投下隐隐的同时,掩去了他的情绪,但依旧能从他绷紧放平的唇角看出端倪。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她的掌心,上面的薄茧与她掌心的柔软呈现出鲜明的对比,夏橘不禁回笼手指,攥住了他的手指。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而后不动声色抽回手,将血氧仪夹在了她的食指上:“好好休息吧。”

夏橘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连忙向他解释,然而未等她说出口,他已经起身走到窗帘前,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恩。”

夏橘哑口无言。

总不能还追着他解释,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他偏偏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那紧绷漠然的下颚线像是无不在提醒她:不喜欢,但是也能忍受。

反正忍耐是他最擅长的事。

这滋味……

就跟她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说是逼良为娼都不会过。

可她真没那个意思。

她短暂了沉默了两秒后,默默攥进了身下的被窝,背对着他,不再搭理他。

他也没有说话,径直关掉了灯。

车厢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从门缝渗进来的光,夏橘躺了一会儿,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过了身。

只见他坐在对面的床上静静地看着她。

床头昏黄的阅读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在他身后的墙壁拉出一道影子,他不知何时脱去了外套,恤衫的肌肉若隐若现,显得整个人肩宽腰窄,冷白的手指搭在自然摆放的大腿上,膝盖抵着她的床沿,喉结凸出而分明。

夏橘颇为意外,不由半撑起身。

而他眉眼平淡的替她拉了一下被角,“我守着你。”

夏橘不知道他是怎么用这么冷淡的语调,说出这么温暖的话。

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缓缓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他却误会了什么,抬起搭在腿上的手指,俯身抚上她的头顶,用手轻轻揉了一下:“还在疼吗?”

夏橘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只是攥紧身上的棉被,将头埋得更低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替她揉着头。

夏橘将心头的情绪咽下后才抬头向他看去,对上他垂下的眉眼,不由温声问道:“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温书尧。”

夏橘听到这个名字就明白了,他父母在取名时对他抱着怎么样的期望,如果他父母还在的话,他应该会是知书识礼,内敛温柔的人。

她想象中这张脸温柔含笑的样子,眼睛不禁有些发涩。

她不应该跟他较劲的。

“我没事了,你快点儿睡觉吧。”

他扫过血氧仪上显示的数字,轻描淡写道::“撒谎。”

夏橘没有否认,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叫夏橘。”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好。”

夏橘莫名感到一丝尴尬,扭头躲开他的手道:“你真的快睡觉吧,我已经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他将信将疑,但是也没有多问,

撑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见他睡下,夏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缺氧的完全消失了,取下吸氧管,侧身向他看去。

那张好看的侧脸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夏橘一只手枕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而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侧头向她看来。

四目相对。

夏橘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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