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药庐,张幼楚爷爷张云泽住处。
这里不仅有药材齐全的药房,还有收藏了数百本医书的书房。
张云泽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眼神熠熠,显然平日里保养得很好,身体很健朗。
他无奈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摇头说道:“楚楚,咱们先说好了,要老夫教他医术可以,但他必须通过老夫的考核。若是考核不过,你再求情也没用。不然这事传了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老夫笑话。”
殷启的名声,城里谁人不知?
前段时间殷家还放出风声,说要为殷启说亲,结果不知道多少人暗暗讥讽。
他虽然从不关注这事,但也不想教个纨绔子弟医术。
先不说他现在年事已高,不想再操心,就说是要收徒,他只要放出风声,就不知道会有多少已经成名的大夫跑来拜师。
若不是实在熬不住张幼楚的软磨硬泡,他这个机会都不会给。
张幼楚点头道:“没问题,不过爷爷,殷二哥只是看了些医书,估计只懂理论,你可不能问太过高深的内容,否则就是赖皮。”
张云泽无奈道:“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他不是不学无术,老夫也会勉强教他。”
这时,一個老管事走了过来:“老爷,殷家二少爷来了,就在院外。”
张幼楚顿时来了精神,目光不时瞟向门口。
张云泽暗暗皱眉,在昨晚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张幼楚对殷启有种异样的情感,否则也不会软磨硬泡地非要他教殷启医术。
如今看来,这完全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他心中冷哼,也不知道这殷家小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花言巧语骗到了他孙女。
他定要揭穿对方的真面目,绝不会让张幼楚泥足深陷。
“嗯,让他进来吧!”
“是,老爷。”
老管事转身退去,没有多久就带着两个人进来。
为首者身形挺拔,阳刚俊朗,目光炯炯有神,温和的笑容中有种从容自若的气度,亦如京城中的一些大人物,非常具有感染力。
“这就是殷启?”
张云泽暗暗犯嘀咕。
如此卖相出众的人,怎么也跟纨绔子弟挂不上钩啊。
亦或者,这就是个银枪蜡烛头。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殷二哥,你来了,这就是我爷爷!爷爷,他就是殷启!”
张幼楚声音轻快,为两人介绍着。
殷启走上前,躬身一礼道:“晚辈殷启,见过张老爷子。初次见面,些许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他转头示意了眼殷海。
殷海手中提着不少的礼物,他刚要上前,张云泽就挥手道:“且慢。”
殷启疑惑地看向张云泽。
张云泽正色道:“殷启是吧,老夫虽然答应了楚楚,但只是答应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能够通过老夫的考核,老夫才会教你医术。如若不然,只能是打哪来回哪去。”
殷启欣然笑道:“当然,还请张老爷子出题。”
张云泽说道:“看来你还挺自信的。据楚楚说,你也看了不少医书,都有哪些?”
殷启回道:“《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扁鹊心书》《针灸甲乙经》《脾胃论》《抱朴子》,这些都看完了,《本草纲目》看了一半。”
张云泽只是淡淡点头,说道:“学医,首先得背书,如果连医书都背不下来,就更别谈什么治病救人了。这样,你就背背《黄帝内经》素问中的阴阳离合论吧。”
“爷爷!”
张幼楚一急,这上来就是高难度啊。
虽然殷启才学出众,但毕竟看医书没有多久,那能背得下来。
殷启却微微一笑,直接背诵着:“黄帝问曰:余闻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大小月三百六十日成一岁……”
五百多字的原文,他张口就来,非常顺畅。
张幼楚惊喜不已,美眸中异彩连连。
殷二哥太厉害了!
张云泽也是惊疑,没有想到这个殷启还真有些东西。
实际上,就算是很多大夫都不一定能够背得下来,没有想到殷启竟然可以。
等殷启背完后,他又说道:“《神农本草经》,上品虫鱼部鲤鱼胆篇。”
殷启想也没想,开口道:“味苦寒,主目热赤痛青盲,明目。久服,强悍益志气。生池泽。《名医》曰:生九江,采无时……”
“《伤寒杂病论》辨脉法!”
张云泽来了个大招,因为这篇有近三千字,就算是他也背不下来。
殷启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同样是张口就来:“问曰:脉有阴阳,何谓也?师曰:凡脉大、浮、数、动、滑,此名阳也;凡脉沉、涩、迟、弦、微,此名阴也,凡阴病见阳脉者生,阳病见阴脉者死………”
当最后一句‘问曰:人恐怖者,其脉何状?师曰:脉形如循丝累累然,其面白脱色也’落下后,张云泽完全懵了,心中震撼。
他忍不住问道:“你告诉老夫,你这是怎么背下来的?”
虽然只让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