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不同事物的认同有先有后,但不管先后,反正认同后就会觉得本应如此,就像心中的绝色美人,喜欢与认同了,就会觉得多一分则臾,少一分则瘦。
现在大家的感觉就是如此,好像书圣写的不是诗,而是打开了时空之门,让大家亲自目睹了当时的情景一样。
以前有言为心声之说,现在大家被舒羲之带得变成了书为心声了,竟然和他产生了共鸣。
书圣舒羲之写完这首诗自己观看时都大吃一惊,觉得不可思议!
这局比赛可是北赵使团的生死局,所以他心情的复杂可想而知,不比当时的杜甫好多少。可是随着白雪的出战,他神情一松,内心充满了必胜的斗志,倒真的把刚才的心境一气呵成地表达了出来,这才有了这幅大作,就如同杜甫《登高》的问世一样。
杜甫写《登高》时是安史之乱后的事,彼时的唐朝千疮百孔,又值自己久病缠身,所以诗圣怎能不感慨万千?
而且那时杜甫对诗歌语言声律的把握已经达到了圆通之境,这才写下了如此灿烂的千古之篇。
刚才舒羲之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杜甫,站在高台上,眼望无边落木和不尽长江,这才有个刚才的神来之笔,写下了自己巅峰之作。
舒羲之突觉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竟突破了以往的瓶颈与桎梏,达到了新高度。
望着自己刚才的所书,舒羲之竟有破茧成蝶的神奇感觉,全身仿佛都通透起来,飘飘欲仙!
至于切磋的结果,显而易见是赢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才的他了,就算刚才的他来比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舒羲之如微笑佛陀一样,慢慢地收起了自己的家什,不去惊扰众人的目瞪口呆。
他已经赢了,没有必要去炫耀,这样的话会被琴、棋二圣恨死。
如果这样安静的场面不被打破的话,众人也许还要多沉醉一会,可偏偏有人喜欢炫耀,根本就不顾受创的伤口还流着血!
“哈哈哈……这局我们赢了!我就说嘛,那些所谓的战神不可能总是那么好运总赢!看!看!看!我们这不就赢回一局吗?痛快!痛快!”
赵喆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找到机会宣泄了,还没等白雪上场就开始宣布北赵赢了,狂妄得有些没边了。
北赵民风彪悍,如同胡人,所以赵喆讲起话来可不是中规中矩类型,而是想啥说啥,这才有了刚才的论断。
这小子刚才心里其实也非常忐忑,怕这局也输了,那样的话,他策划的这起阳谋就算彻底失败,所以他一直盯着众人看。
当书圣写完后,国师穆可罕和穆可野的眼睛都亮了,不断点头表示赞许,他就知道书圣这次出手十拿九稳了。
尤其他又发现南楚君臣个个目瞪口呆,更觉得舒羲之必胜,所以才武断地说出了刚才的话。
他这一说不要紧,豹将军曹少钦也跳出来刷存在感,大呼小叫道:“哼!南楚人不可能人人都会邪术,这局我们赢定了!南楚公主,你还是回去洗洗睡了吧!哈哈哈……”
这小子被魔琴老祖的琴声侵了心智,觉得南楚战神用的都是邪术,否则他不会败得那么糊涂,所以口不择言,什么都敢说。
赵喆非但没有呵斥曹少钦,反而与有荣焉地道:“不错!这局不用比了!”
楚皇眼见赵喆没好伤疤也忘疼,心中非常不痛快,觉得他根本就不是来联盟的,而是找抽的。
如果他真是以两国利益为重的话,根本就不会搞出什么以文会友,以武会友,更不会如此猖狂,一点都不在乎南楚君臣的脸面。
楚皇虽然不高兴,但是考虑前面已经赢下两局,也就不想和赵喆计较,毕竟两国联盟事大,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楚皇能忍,白雪不能忍。
白雪虽然是天仙一样的美女,但她可不像那些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而是真正的武林儿女,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嘲讽。
她可是白巅峰的女儿,虽然没有黄蓉那般古灵精怪,可是平常也是她去捉弄别人多,哪曾受过这样的嘲讽?
于是她立刻就被激怒了,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战意,隐隐还带着一丝杀意!
她现在不但是战神,还是公主,在皇家面前,尤其还在自己最爱面前,怎么能被小人这样羞辱?
本来白雪并不在乎结果,输赢无所谓,反正南楚最后必赢,也不差她这局,所以还真没准备全力以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终于明白萧飞逸刚才说的话了。
打蛇就必须打其七寸,否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看,北赵现在不就又跳起来了吗?归根到底不就是觉得她是软柿子好捏吗?
一想到这里,白雪也算彻底爆发。
她将张罕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宣纸分展在不同桌子上后,把两支毛笔喂好墨调整好后,左右手各执一笔,来到两张桌子中间,双手同时落笔,很快就写下了十四个“字”!
书圣和她比的是书法,所以众人想当然认为白雪写的一定是字,可是在她写的时候,很多观看的人都茫然不解,根本就看不出白雪写的是什么。
这就怪了。
还有更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