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又一浪此起彼伏的声浪后,国王的声音盖过所有:“儿臣?”
冉叶御葑继续跪着回话,“禀父王,郑依琪小姐是儿臣新近纳进的侧妃。”
“这不可能!”
一旁高居主位的冉叶御博当即叫嚣起来!
他绝不允许这个女人属于他人,尤其是他最大的潜在敌人冉叶御葑。
伤势未愈的他强撑着起身来到殿中央跪下回话,“父王,母后,这郑依琪是本王属意的正妃人选。”
冉叶御葑气定神闲地打断了他:“王兄,您不是早些年已娶正妃?王嫂虽说旧缠病榻,可毕竟还是有的,您何时选了旁人当正妃?兄弟们没喝过您的喜酒,父王母后想必也没有吧?参议院、皇家委员会中这么多人,可曾知晓?”
冉叶御博恨的牙根痒,“你什么时候纳了她做侧妃?我们不也不知情?”
“好说。本王三天前突发旧疾,连夜赶往‘御池’疗病。谁知在荒郊野外碰上了郑家小姐。于是本王便好心相救,没想到成就了这段良缘。本王早已修葺婚书许了郑家千金骥王侧妃的地位,如今刚好疗病归来,便即刻带了她前来拜会父王、母后以及诸位公卿。”
冉叶御博猛然回身,扯痛了他的伤口,但他此刻显然更在意的是:绝不能让冉叶御葑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你胡说。这郑家小姐是本王的贵宾,本王更与她在桃源雅阁共处一室。她既上了本王的床,又岂能许给你?”
全场一片哗然——
议论声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冲向柔弱无助的郑依琪。
发觉到郑依琪在颤抖,冉叶御葑轻轻地将她拥在臂弯,低眉微笑。
侧目昂首,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冉叶御葑,郑依琪忽然感觉,耳边那些嘈杂喧嚣的噪音瞬间安静,心也安宁了。
有他在,她还真不害怕!
冉叶御葑安抚了身边的可人儿,才不慌不忙地看向冉叶御博。
天然一段风情,蕴在眉梢:“王兄这话臣弟就愚钝了。若如您所说,这郑家千金已是王兄的人,那她怎会好端端地被弃于荒郊野岭?”
“那是因为本王遇袭,她也被歹人掳去……”
“遇袭?”
“你难道看不见本王受伤了吗?”他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绷带,便是铁证。
冉叶御葑清冷一笑:“那臣弟就更不解了。若是王兄款待,为何郑家千金体内会中了催情的迷药?以致于本王不得不用阴阳调和之术来为其‘解毒’?……王兄啊,这郑家千金许给臣弟的,可是完壁之身。若确如王兄所言,他与你……因何还是处子?莫非王兄有何隐疾?”
这事涉及男性尊严!
何况还是骄傲如他?
“本王还没来得及与她行周公之礼便被人偷袭……”
——冉叶御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所以王兄跟这郑家千金清清白白,本王许她侧室身份有何不可?”
冉叶御博恶狠狠地瞪着冉叶御葑!
心里不禁暗骂:平时把你逼到绝境,你连大气都不敢出。
普天之下,除了会为你妹妹争上一争,今日为了这个郑依琪,你还真是连装都不装,直接跟我摊牌了?
然而此时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冉叶御博再不情愿,也只得承认冉叶御葑所说的一切。
——这才是冉叶御葑非要重复和强调的原因。
事关清誉,他可以不介意,但总归人言可畏。
他绝不允许任何有可能伤害到郑依琪的可能性存在。
隔空,这两位王子间刀光剑影的较量,还在继续。
郑依琪把头低到不能再低。
她明知道冉叶御葑后半部分是为了她的清誉着想!她虽不在意这些陌生人如何看她,但身为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这种私密事情被拿到这里公然宣告,还是很难为情的。
大殿上,又是一番窃窃私语后,国王开口了:“行了,都起来回话吧!”
“谢父王。”
冉叶御博被侍女搀扶起身。
但他气急败坏地推开旁人,迈前一步对高高在上的国王跟王后说道:
“父王,这郑家千金本是儿臣的人,现在被骥王捡了个便宜,儿臣不服!还望父王母后为儿臣主持公道。”
国王还未回答,王后抢了先,“御博,你准备如何?”
“儿臣恳请父王赐婚,儿臣真心喜欢郑家千金,希望母后成全。”
“你难道没听到吗?她已经是你弟弟的侧妃了!而且他们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你……”
“儿臣不介意。儿臣誓要娶其为妻,请母后成全。”
冉叶御博从来给人的感觉都是阴柔沉稳的,像今日这样,还是头一遭。
全场无不震惊,到底这郑依琪何方神圣,能教一国王太子甘愿如此?
“王兄!您口口声声说真心喜欢这郑家千金,问题是您与她总共才见过几面?相识不过一天。您这真心,未免来得太不值钱了。”
反了,这冉叶御葑今日是彻底地造反了。
这还哪里是那个懦弱好欺的病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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