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就是这样……没了。
一下子,顾夫人陷入到了曾经的感伤之中。
今日被掳,她心中不是不怕。只是以她的能力,除了等待,还能做什么?她这辈子的前半生是顺遂的——出嫁前,父兄护着;出嫁后,丈夫护着;再之后,儿子们长大了,儿子也能护她。
她此生最大的遗憾与与悲痛就是唯一的女儿在幼时被绑架而亡。
穆连紫的这一番话,让她不禁想,当初她的芷儿被绑架的那三天,是不是一直在等着家人来救?还是也曾想过靠自己逃回?
那时,小小的她,如何能行?所以,最终,“坐以待毙”了吗……
天色渐晚,屋外暮色渐深。
镂空雕花的木窗的窗棂纸,让暮色的光难以再透入到室内,室内渐渐灰暗,似乎也在渲染着顾夫人突如其来的悲切。
穆连紫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情绪低落,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哪一句话戳到她的痛点了?
啊,是了,她刚刚提议靠自己逃出去的建议不正与之前她“等人来救”的说法相违背吗?是因为她质疑她夫君救援的能力?
“咳咳。”穆连紫连咳两声,吸引顾夫人的注意力,她才继续说:“我没有说不相信你夫君是不是来救你,我是说我。现在天快黑了我还没回家,家里人会担心,我家无权无势也无钱,他们肯定也想不到我现在还不回家不是因为贪玩而是因为被绑架……”
顾夫人听说了穆连紫的解释,发现她误会了,赶紧解释说:“不、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死去的孩子……”
穆连紫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顾夫人察觉了,露出一抹慈爱的笑:“你不用在意,不是因为你……只是我比较容易多愁善感。”
然后,顾夫人连忙转移话题,说:“我看你刚刚一直在沉思,是不是已经有逃跑的计划了?我全力配合,我们一起逃出去!”
“啊?哦。”穆连紫还不太适应她情绪和话锋转得如此之快,但怔愣片刻,她将心中初步的计划和盘而出,末了,她问对方:“你虽然会轻功,但你会爬树……爬柱子吗?”
顾夫人一愣,但随即想到她刚刚说的计划当中有一项是登上房梁,她便想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她们在的这间屋子很高,撑起房梁的柱子比普通的百姓家宅高上很多,如果只是单纯靠轻功,要登上去还是有一些难度。
“我会,小时候在乡野间最常做的就是爬树了!”顾夫人说。
乡野间?穆连紫听到这几个字,心中的一个小疑惑也算是解开了——她没有她接触到的权贵人家的娇气和盛气凌人,原来是因为出身普通百姓之家。
“那就好办了!我们行动起来吧!”穆连紫坚定地说。
随后,她们顺着柱子爬上了横梁。穆连紫在横梁上站起来,手刚好能触碰到屋顶。
她选择了一块瓦片,一点一点地将它移开,然后抽出来,顾夫人扶着柱子蹲坐在横梁上,接住她递过来的瓦片。
她们就这样分工合作,花了些许时间,她们头顶上的瓦片悉数从屋顶转移到了顾夫人的怀里。
确保屋顶被拆出来的空间能容纳一个人还多一点的宽度时,穆连紫停止了拆瓦片的动作,转而去拿顾夫人怀里的。
她将拆除下来的瓦片一点一点地又放到了屋顶上方——瓦片这么多这么重,放到地上要来来回回好几次,放在屋顶没有被拆的瓦片正正好。
做完这些工作,她们终于在封闭的“密室”靠自己打开了一个“出口”。
顾夫人满眼崇拜和赞赏:“你真是太厉害了!”
穆连紫笑笑,然后说:“等会儿上去了之后,你紧跟着我。我虽然会些功夫,但是手边没有武器,对方少说至少有两人,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要抓紧时间,不要打草惊蛇,尽快逃出去。”
穆连紫看了看头顶的那一小方天——灰色已经全部小时,黑色已经覆盖了整片天了。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虽然不太能看清方向,但是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她们借助横梁之力,腾空而上屋顶。
穆连紫一边示意,一边压低身子匍匐在屋顶,顾夫人也有样学样跟着做。
低着身子前行了一小段路,穆连紫示意顾夫人停一停,然后她自己快速地往屋檐边走去,脚步轻点屋顶的瓦片,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可是她惯用的技能,如今已是炉火纯青。
穆连紫来到屋檐边,往屋顶的最高处跑去,然后站直身子俯瞰四周。
原本房屋就很高,再加上她站直了身子,因此她几乎能俯视或者平视周围的环境。不过因为夜色,而且附近的屋舍基本没有点灯,她不太能看真切哪个方向可以逃出。
正当她有些许沮丧之时,她转身观望另一个方向——有了新的发现!
当她转身之后,她眼前看到不远处一座木塔闪耀着光芒——那是城西唯一的一座寺庙玉佛寺的玉佛塔的灯光!
关她们的屋子异常的高,现在也能在这个屋子的顶部看到玉佛塔,这些无不在显示,绑匪将贵妇和她困住后并没有马上转移地方。种种迹象表明,她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