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获弹灰地动作不过一来一回两下,反应过来的穆连紫赶紧往后退了退。盘获不满地挑眉,然后想到之前她那个写着“脏”字的表情,脚步重重地向前跨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之前更近。
当然,穆连紫马上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就这样,他俩一进一退几个回合。
最后,还是盘获先停下了。他轻笑一声,打趣道:“孤是可怕的豺狼吗?”
穆连紫动动嘴唇,什么也没说。而盘获仿佛也没打算要等她的回答。
盘获牵起了她的手,她忍不住“嘶”了声——手腕在第二次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又用她撑了一下地面,或许因为第二次跌倒的力道大了些,手腕挫伤——还不至于到脱臼的地步,不过是有些酸胀,因此盘获的手才握住她的,便痛得没忍住。
听到她吃痛的声音,他动作变得很轻,轻得不让她感受到痛,也不让她能有机会抽回自己的手。
穆连紫不解地看着盘获,后者笑笑,说:“这么晚回来,菜都快凉了。孤等你等得肚子都饿了,这可怎么办的好?”
她不答,心中都是对太子行为的嘲讽——能怎么办,这么大个人了,肚子饿了不会吃饭吗?有美人在怀,心思尽看人去了,所以无暇吃饭?他现在不打算为他的“好妹妹”出头吗?
现在,他这样,究竟想要做什么?
“走吧,我们一起回雁园,孤还给你备了礼物,你瞧了定然欣喜。”盘获就这样拉着穆连紫的手,往雁园走去。
穆连紫知道自己反对无效、反抗无能,便也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走着。
看到另一个空着的手,穆连紫想到刚刚跌落在花丛中的面具——现下这个情况,只能明日再找个机会来捡回了。
走过林菀菀身边时,穆连紫微微侧目,瞥到对方震惊地神情——震惊到眼角的泪珠挂在那里晕开了眼角的妆容都没有去擦掉,心中一片木然,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情绪。
然后,她收回的目光又不禁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呆望着,她的双眼竟然起了雾气,模糊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挤掉了水汽。再然后,她视线转向了盘获的侧脸。
此时,她怎会有种被保护着的感觉呢?
穆连紫的心像被罩上一层隔膜,既有疑惑不解,但又觉得心安;而心安之中,却又有些惶恐。除了交错不定的情绪外,这紊乱的心绪里却夹杂着一丝感动与喜悦。想了一圈,思索了每一条,心里终究还是说不上来现在内心是一种什么滋味。
看着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亲昵地走远,一直处于震惊中的林菀菀终于回过神。
回过神的当下,她立马迈开步子要追上去,却被顾荏拦了下来。
“菀菀,不可放肆!”顾荏威严地手。
林菀菀平日里就怕顾荏,明明是双生子,她觉得顾苒倒是好相处许多,对她也和善。
她瑟缩了一下,柔弱而怯懦地说:“三表哥,那个人是谁啊?”
“她就是你今天哭着喊着说要感谢的‘恩人’。”顾荏对面林菀菀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因此脱口而出的话也带上了些冷嘲热讽。
今日白天之时,太子口谕和那一麻袋“残羹”被送到了忠国公府后,林菀菀哭着喊着说自己是无心之举,说自己一定要亲自上太子府和太子解释。忠国公当下就下令让林菀菀回房禁足。
怎知道,林菀菀梳妆打扮一番后,趁国公府的人不备,带着一个小丫鬟就跑到了太子府,要见太子。
她之前已经在太子府等了两个时辰了。因为盘获有意借此惩戒一下她,不传召也不看茶赐座,就让她在外面等了近两个时辰。
天色渐晚,跟在穆连紫身边的其中一个暗卫回昇园述职,盘获便叫人打发了林菀菀。
还在听着暗卫陈述穆连紫在小院落探查的情况时,跟着穆连紫的另一个暗卫也出现在了昇园。盘获之前下过命令,无论是何种情况,他们二人都要留有一人在穆连紫身边。还没等盘获问发生了什么,暗卫便急急反馈说穆连紫正在被“欺负”。
暗卫为何不出手?因为之前盘获同样说过,非到危及性命,暗卫不轻易现身。
因此,暗卫评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还是决定禀报太子,由太子指示下一步怎么做。没想到他才言简意赅说完“紫夫人被打倒在地受伤”,盘获就冲出了昇园。
“来人,今日林菀菀违抗太子令,罚禁足日翻倍,一日一餐,不可多一粟一米。除了她自己的房间,哪里也不能去,候太子令。”顾荏冷冷地吩咐道。
他的身后走出两个不知何处出现的侍卫,上前就架起林菀菀,几乎是用办拖的吧人带出了太子府,“押”往忠国公府。
“三表哥!三表哥!菀菀冤枉啊……”呼喊着顾荏,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又改了口,从求饶变成了威胁,“你不可以这样对菀菀,我要和舅母说,三表哥你欺负我……”
哭喊的声音渐渐远去。
顾荏拧拧眉——林菀菀更是留不得了。
被拖回忠国公府的林菀菀被扔进自己房间后,门就被锁了起来。押她回府的两名侍卫就守在了门外。
林菀菀气愤地在房中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