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太子从小温文尔雅饱读诗书,天资聪颖能文善武,在六岁之时就被封了太子,然而在太子二十岁成人礼上却出了意外。
太子殿下遭人刺杀,虽保住性命,但双腿被刺数刀,算是废了。
刺客有备而来,全都服毒自尽,这件事找不到凶手也就慢慢搁置。
“泽儿,这是朕为你选的贴身侍卫,奠昭。”
不知是这话有用还是那个名字有用,他抬起死灰的眼睛望着父皇身边的男子。
奠昭——
所有人都对这位昔日风光的太子殿下失了希望,东宫也从原来的人来人往变得冷冷清清,且宫女侍卫都被调走,他万念俱灰,云端之上跌下来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懂的。
母后会时不时地来看望他,直到那次母后临走的时候眼睛含满泪光,他知道他终究还是被母亲抛弃了。
几天后有人传来消息,皇后再孕,贵妃也喜怀龙胎。
他便彻底无人问津了,每日活在绝望之中,奠昭也成为他发泄怨恨的对象,他会莫名其妙地用衣袖拂倒桌上的纸笔,甚至朝他扔东西,奠昭一直不发一语,也不躲开。
有一日,他朝他扔一杯茶。
杯子碎了,茶水混着血水沿着他光洁的额头滴下,他愣了半晌,头一次生了羞愧之意。
“为什么不躲开?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呵哈哈哈哈哈,你走吧,同那些人一个样,走啊!”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又无力地坐下,最后只能死命地捶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红了眼眶。
“为什么要这般对我,上天为什么就这么不公!”
“殿下。”站着的人跪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防止他再伤害自己。
“奠昭,母后有孕了,她怀了孩子,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你去把窗子关上,好冷,我好冷。”
他嗓音哆嗦,身子颤抖,忽然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殿下,殿下你听我说,不要这样对自己,我会心疼的。”
奠昭吻上了他的耳垂,轻柔的声音似二月柔风徐徐吹进了他干涸的内心。
“泽,我不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守着你,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护你生生世世,你的所有不幸不公我都会同你一起度过,我要你好好记着,我叫奠昭。”
他记住了。
刻进脑子中,刻进骨子里,深入内心,深入魂魄,记了六万七千三百三十一天零四个时辰,你,可否遵一下承诺来看看我?
“你这个灾星,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灾星出来啊!”
“娘娘,娘娘您冷静一点。”
“滚开,本宫杀了你,本宫要杀了你——”
场面一度混乱,他呆呆地望着那个仪态尽失的母后,有些恍惚。
“是你,就是你,你在背地里诅咒本宫对不对?逆子,逆子啊!”皇后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周遭的官女将她拉离,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他坐在轮椅上,奠昭就站在他身边,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他敬爱的母后竟是要杀他。
母后怀胎十月生了一个女孩,而贵妃则是生下祝灵的新希望,这一切的不幸母后归咎于他,来东宫大闹了一场。
“殿下。”身侧的人弯下腰抬手拭去他的泪水,那双手纤细温暖,在他的颊上轻轻抚过,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抬起微红的眼睛,看到奠昭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心底的阴云忽然之间就散开了不少。
他沉默着划动轮椅到桌案前执笔画画,没了繁琐的礼节和纷杂的公文他开始画画,画过以前出游时见的俊山秀水,画过以前亲身体验过的人文生灵,画过天地,画过众生,现在画的是一个叫奠昭的待卫。
“殿下画得真像。”
“是吗?”他放下笔拉拉奠昭的衣袖,“带我去后池,我想沐浴。”
“是。”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了他的腰将他打横抱起,这是他第一次靠奠昭这么近,若说是女子这般抱着他不会觉得怪异,可现在这姿势对他来说有些羞耻了。
这样会不太过于亲密?不自觉的他脸上起了一层徘红。
“殿下不舒服么?”
“没。”他轻咳掩饰不自在,干脆就把脸伏在奠昭胸膛上,他明显感觉到奠昭身子轻颤,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乌沉香,很好闻——也仅此而已。
后池是他三岁时父皇为他筑的,里面的水四季皆暖,倒像极了温泉。
奠昭把他放在石凳上又在他跟前单膝跪下,“殿下可需要属下帮忙?”
以往他沐浴时奠昭总是站得远远的,虽说都为男子不该有所避嫌,但他骨子里还有矜贵,总是会莫名其妙起一股羞涩之感。
洗好了也是他自己艰难地爬出来穿衣裳,奠昭很听话,从未没有回头看过他的狼狈样子,他心下一动就松了口,“需要。”
“是。”奠昭十分小心地松了他的腰带,锦衣一件件脱落露出洁白的肌肤,他从小就养尊处优,虽持剑练武但身子依旧偏纤细,奠昭猛咽一口唾沫,移不开眼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