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恼羞成怒了?”
扶玥瞧着那两位,沉声离开。
枫叶随风落到树下人的肩头,轻轻的毫无声响,他合着眸子在调灵,携阳每天都会吸他的神力,若他不调息恐怕会灵源枯竭而死。
长浔的神力纯粹强大,六界之内无人能出其右,携阳靠此顺利成长,现在俨然有了成熟男子的面貌。
每日被吸神力的滋味非常不好受,那是另类的折磨,本以为长浔会识趣地离开,可他居然还赖在这里。
他没有看扶玥,只是抬手取下肩膀上的枫叶露了笑意。
还笑得出来?她心生鄙夷,转身就进了屋子。
长浔望着那抹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浓。
她独自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百无聊赖的愁饮,屋中弥漫着酒香,她挑挑眉,“来都来了,何不尝尝这酒?”
身后起了声响,来人直接端了酒壶仰头灌一口,“不错。”
“找我做什么?今日好像是你毒发的时候吧,没了魔帝的解药等死吧你。”
“魔帝不是你杀的?”
她不笑了,那是半疯的状态,谁顾得了那么多?
“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毒我已经解了。”
“你不是说无解么,逗我玩?”
夜南清微笑,“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早该行动的,不是没想过这结果,要么一直受他所控,要么两败俱伤,他斟酌后还是选了首者苟活于世。
“你手怎么了?”他移了话题,扶玥闻言放下酒杯,这才注意到手上的异样,右手食指上居然生了一朵铃兰花印!
傀儡咒。
人世的咒术对现在的她没用,且影辞从没对她下过咒,她记得当时就是用右手拉的温辞,会不会,会不会——
她不敢再往下想,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大脑,“看来有人要回来了。”
夜南清慵懒地靠在桌上又大喝了一口酒,意有所指:“魔神这话说的,回来了不是皆大欢喜么?”
她没答,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外边那位坐了怕是有半月了。”
扶玥用鼻音应了一声,半月又如何?他依旧风度儒雅,丝毫没有半分狼狈。
“还不原谅他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酒壶就见了空,听到这句话的扶玥明显一愣,随后声音就冷了下来,“魔帝管的有点多了吧,我这位魔神也好久没去魔界走动走动。”
话中意再明显不过,夜南清轻笑:“你要是想我随时恭候大驾。”
夜南清自讨没趣地理了理衣袖,“他那么爱你,爱你周围的一切,又怎么会杀你至亲?你就不想想万一其中有保会呢?”
“剑是他的有谁能号令他的剑?难不成有人能对寰渊下咒?”
“不能排除这个……”
“别说了。”她闭目凝神,夜南清无声叹息,半晌又开口,“阿玥,你气息现在很不稳定,小心着些,我走了。”
屋子再度趋于寂静,她耳畔忽然响起一个童音,“姐姐,让明舟来陪你吧。”
——
“哥,奠昭自首了,我已经把他暂时关进天牢,等你发落。”
“先关着吧。”
长晤会向他汇报九重天上的情况,今天的消息倒有些新奇。
“你身子真的没事吗?”她无比担心,九重天虽然只过去半日,但在人界可是半年,再强的天神每日被吸神力也会扛不住的,她真的有些后怕。
“无碍。”他声音依旧平静,忽的察觉到不对,怨力自屋子里散出来,他不安地站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漆黑,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朝屋子走去,她已经好久没这般邪气横生了,无人刺激怎会发狂?
这阵怨力很快就引来了伶和携阳,携阳刚伸出去的手被伶捏住,“你干什么!”
迅速闪过一道身影,门开了又合上,携阳见状猛地甩开伶,“你又想干嘛?”
“看到了吗?主人她有人护的。”
“你说长浔,他能赢得过大人?估计会被打死在里面直接归故吧。”
“你懂个啥?携阳,我忍你很久了,人家夫妻闹点小矛盾你在中间瞎插什么脚?这么没眼力见?我真好奇你生前是做什么的。”
出乎意料的,携阳变得非常安静。
“我生前认识了一个性子和大人很像的姑娘,她明明很难过却还要强行微笑,一直戴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面具,那些愁绪压在心里迟早有一天会爆发的,我试过安慰她,但效果也微乎其微,在某日的傍晚,她自尽了。”
“大人也是这般,我就试着安慰大人,奈何你每次都搅局,所以朱雀伶,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想安慰主人?”
“不然你以为?大人于我有恩,我必为大人孝犬马之劳,死而无憾。”
屋子里一片狼藉,桌凳东倒西歪,有些摆设甚至被横冲直撞地怨灵震坏了,扶玥双目呆滞地处在怨灵中央,嘴里还一直喃喃说这些什么,隔的有些远听不清。
怨灵见有活物来了饥不择食直直往前冲,同一时刻扶玥也抬起了眼睛迅速朝他而来,速度快于怨灵数倍,那些怨灵被扶玥身上的力量震退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