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燥热的空气逐渐被黑夜平息,丝丝凉风沁人心脾,祭台边生满了火,无数双眼睛盯着台上,期待着那个人的出场。
“相国大人,此次主祀可是您家的公子,可喜可贺啊。”
“可不是,虎父无犬子,燕公子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啊。”
“是啊是啊,后生可畏啊。”
不断有恭维声传出,燕畅轻轻点头回礼,并没因为这些夸奖而喜露出笑容,他的脸反而因为有些紧张变得苍白。
近几日听到的传闻真让他忧虑,自家儿子生辰八字是极阴不错,可被拉去祭鬼还是有些风险的,之前他虽然不信,可民间传得神乎其乎,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木已成舟,他总不可能冒着诛九族的风险违抗皇命,儿子的态度显然是毫不畏惧这些鬼怪,他心里还是惶惶不安。
“吉时到,祭祀起,请主祀——”
尖细的声音将燕畅拉回现实,他望着祭台上,和风吹拂,一抹身影映入眼帘。
白衣扬起,长剑泛光,燕涧泽戴着半张鬼面遮住了鼻梁以上的地方,露出那双明媚清澈的眸子,黑白交加的鬼面衬托他的皮肤越发白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出了神。
他握剑的手指纤细,长剑划过传出凌厉的撕拉声,沉闷的鼓声混着乐声合着他的剑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举步亦朦胧,飘然如谪仙,世外人,世外仙,世外怡情涧泽焉。
火光交织银光让人眼前一亮,燕涧泽心里不踏实,从刚刚上台便察觉到有个诡异人在看他,那道目光如此灼热如狼似虎,他仔细扫过台下每个人的眼睛,一个都找不到能发出那种目光的人,他悄悄在剑上藏了灵力,防备着暗处的偷袭。
剑舞很快就完了,他的视线在祭台左边停留了几刻钟,对着邻国的使臣微微点头,那时曾是位中年男子,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洋溢着赞扬,对这场剑舞很是满意。
他这样想着暗自松了口气,本就是图个任务完成,使臣男满意就行了。
然而下一次祭台边上忽然出现了许多团黑气,它们很快就把祭台围得死死的,下面围观的人纷纷退后,满脸震惊。
“这是……鬼气?”
鬼节这天是一年之中鬼气最盛之时,阴司给鬼界下了封印,但随着时间的过去鬼也开始逃离,人世有驱鬼人,平日他们自不敢明目张胆,但今天不一样。
“保护皇上撤退!”
九五至尊是不招鬼的,可有两三团较大的黑气已经朝皇帝而去,侍卫召出灵兽挡住鬼气,场面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全部屏息,鬼分辨不出活死人!”没人听燕涧泽的,一些大臣携着女眷朝门口就想离开,大部分的黑气也跟着直直地向大门冲去。
黑气兴奋地朝灵力弱的人扑过去,一时间血腥味四散,人人自顾不暇。
怎么会这样?
以前鬼祭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他抬剑披劈散几团黑气,让他无比震惊的是那些黑气居然又重新聚拢朝着另外的人扑过去。
这些鬼气为何不伤他?
他很快冷静下来,目光搜寻找到正在打斗的燕畅,将手中的剑扔给他,“爹,接着!”
燕畅接住剑后闪躲着上了祭台,追着他的黑气猛地停下,好像祭台上有让它们害怕的东西,有人眼尖,迅速跳上了祭台。
“爹,你有没有伤着?”
“还没变成老废物,”燕畅冷哼后拍了拍衣袖,“这鬼气邪门得很,照理说这样叫百鬼夜行,但它不该在鬼祭上出现。”
燕涧泽发现使臣已经被护卫着逃走了,剩下的都是祝缘的人,不一会儿祭台上就站满了人,底下惨不忍睹,最要命的是皇帝还被困在那边。
他立刻跳下去,凡他经过的地方鬼气自动给他让了个道,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议论:“这鬼气会不会是燕公子引出来的?”
“谁知道呢,以前朱公子主祀的时候从未出现过这般情况。”
“唉,民间都在传燕公子的生辰八字是极阴很容易招鬼,而且你们看,那些鬼气非但不伤他还给他让路,一定是他!”
“胡说八道什么!”燕畅怒呵,碍于他的身份那些议论声也小了,然而还是有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燕相国还不愿意面对事实吗?燕涧泽就是晦气!”
燕畅轻蔑地眯了眯眼睛,“仁王殿下,下面的是你的父皇,你不去救驾反而还在这说风凉话,岂不要笑掉老夫的大牙?”
仁王也不甘下风,“要不是燕涧泽招来鬼气,何至于死这么多人?”
“仁王慎言,我儿一身正气怎么会招鬼?怕不是殿下动了什么手脚吧。”
“你血口喷人!”
“二位别吵了,鬼,鬼气好像过,过来了。”有人惊呼出声,四周的鬼气果然修炼聚拢,已经蓄势待发。
“皇上,您快上祭台去。”燕涧泽片刻也不敢耽搁,帝王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依旧沉着冷静,他身边的御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有燕涧泽在鬼气不敢靠近,皇上也安全的到了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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