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研讨会秦惊羽是去旁听的，早就表示过不打算上台出席演讲，张进阳也是一早就同意过。
张教授和周院长都是这场研讨会的焦点，所以她没选择跟他俩一起进去，而是从后门，戴好口罩帽子，找了个后排位置坐下。
这次研讨会，人数上要比之前张进阳在帝北大学开的那场研讨会人数多得多，她还看到了上次在帝北大学研讨会上，不少熟悉的面孔，而且据说还来不了不少密码学领域的人才。
孪生素数本就与密码学息息相关，来参加这场研讨会也在情理之中。
研讨会规格也比上次高，像姜启谦，姜老那样的老教授都没资格参加。
她低调的进入会议室，以为只要自己不声张，应该就没有人能注意到她。
没想到她低估了何老，何老的毅力，大概是久在周院的办公室外没有等到她，所以先来了会议室，看到周院和张进阳进入会议后没看到秦惊羽，就开始四下张望，他不信秦惊羽那小子都来数研中心了，不来参加这场研讨会，更何况还是她自个儿证明出来的孪生素数。
他找人的模样被周围同僚看在眼里，纷纷问他在找什么，何志不耐烦的说没什么，别耽搁他找人。
何老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周围的人碰了鼻子后也就没管他。
果不其然，找了几分钟后，何老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那个戴帽子的。
会议室里都是一群半老不老的家伙，最年轻的也近三十了，更何况在周院和领导面前露脸表现的机会，谁会戴着口罩和帽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所以这家伙除了秦惊羽，没别人。
何老离开自己位置，杵着拐杖走过去，将秦惊羽旁边的人赶走，自己坐下。
“臭小子，被我逮着了吧。”何老坐下后，还不忘得意洋洋。
秦惊羽哭笑不得，喊道：“何老。”
这老头儿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何老还傲娇的哼了声，“你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
秦惊羽：“是是是，何老您说得对。”
“行了，不扯那些。”何老掏出一堆文献，“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探讨孪生素数和周氏猜想的关系，还有你用的那个阴阳素数的用法。”
秦惊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不过她在研讨会上也没其他事可做，便很有耐心跟何老讨论起了关于这两个猜想之间的关系。
只要在数学的讨论上，何老向来是一改傲娇的模样，虚心学习起来。
俩人在角落交流的起劲，尽管声音很小，但是有何老坐在身边，自然就有人注意到他们俩。
都在议论纷纷何老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戴着口罩和帽子，模样看起来就很年轻。
“何老身边的人是谁啊？”
“真是怪事，没想到还能看到何老这么虚心讨教的模样？”
“那个年轻人好像不是我们数研中心的人吧？”
之前跟着何老在周院办公室前偶遇秦惊羽和张进阳的知情人开始说道。
“你们不知道吗，那就是证明出周氏猜想和孪生素数成立的秦惊羽。”
“他就是秦惊羽啊。”
“是秦惊羽，我亲眼看到张院带她去见的周院。”
“没想到他真的来参加研讨会了。”
“听说他还很年轻，才十七岁，一会研讨会结束，我定要去认识认识。”
“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不过太神秘了，不知道一会能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
会议室许多人都跃跃欲试，等着会议结束后，去瞧瞧这位华国天才少年的真面目。
秦惊羽是多么敏感的人，当她察觉到频频有人往这里看时，就暗道不妙，替何老答疑解惑后，见研讨会快到尾声时，就借上厕所，悄悄从后面溜了。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人早就不见了。
秦惊羽没等到研讨会结束，就先走了，不然一会研讨会结束后，麻烦将会更多。
至于特意带回来给张进阳教授的那本约翰维什的签名书，她给了崔正良教授让他帮忙转交。
出来的时候，又被门口的三道安保轮番检查。
现在是下午六点，不早也不晚，找了个地儿吃了两口晚饭，问了陈鹤工作室的情况，就打车去了鲸落游戏工作室。
车开到一半时，数研中心那边，会议也结束了，张进阳也拿到签名书，也得知了她开溜一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说，后面空了，要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她大学选择一事。
秦惊羽也能理解他们不想放人去国外的心理，就算是国家，也没有道理拦着人求学的道理对吧？
所以答应后面有空聊一事。
——
车停在写字楼外，陈鹤怕她忘了路，跑下来接。
从集训结束后，陈鹤就一直留在工作室，尽一些绵薄之力，甚至还在这段时间，学会了编程。
大概是成为了鲸落游戏工作室的管理人员之一，陈鹤特意穿了衬衫，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一些，就站在写字楼下的大门。
看到秦惊羽，陈鹤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