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青铜门就是为了关押这个大魔头?张家人每十年都要派出一个守门人,是为了确保里面的东西不会出来。
可这神链把魔头锁的好好的,还用得着人类来守吗,真是搞不懂。
而且据渂所说,这个魔头应该被关押了上百万年,而张家也不过才延续了区区千年之久,玄女也说其余神明因为天地灵气稀缺,通通流落人间自身难保。所以之前来守护人的是谁?
“陵,你很害怕吗。”渂也许是见我脸色不对,就温柔的对我说道:“它其实只是外表有些骇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它还未被邪气侵蚀时,也算得上是一位翩翩神君。”
“吾在这里守护了上百万年,它的改变吾最清楚不过。吾已引导它向善,若是把它放出来,以它的力量,定能让世间重新充满灵气,如此,其于被浊气所束缚住的神君就能重新苏醒,我们,就能团聚了!”
秋千已经停了下来,无人推动,我回头去看渂,只见他似乎很兴奋,长袖在他展开的双臂之下翩翩起舞。
什么时候起风了?
“守护了上百万年?”我问道:“若这个魔头真的痛改前非,那你怎么不直接把它给放了,而是继续待在这里,守着这无望的黑尽?”
渂绕过秋千来到我的身前,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抚上我的脸,笑着说道:“因为只有你啊,只有你才能打开这里的封印。
以朱雀为引,以神魂为祭,以天地之灵气为匙结为神印。
陵啊,你就是那个关键的引。”
我躲开他的手,直白的问道:“你想让我打开这个封印让它重获自由?”
渂低头笑了两声,他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抬起头与我对视,“没错,陵,你还是如此聪慧。”
我总觉得渂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不该是这般模样,他给我的感觉熟悉又陌生,远不像在幻梦中那般相处随和自然。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搞清楚。”
渂笑着挽了挽衣袖,站直身体不慌不忙的道:“吾对卿有问必答。”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开始自己晃悠起秋千,很多年没玩过了,到有点掌握不好力度了。
“你说这是我的第十世,可我的第十世应该在另一个世界才对,是你把我弄到这个世界的吧?那个我误认为的系统其实是你。
而那个世界的我根本没有死,你让我看到的那个画面其实是假的,故意让我认为自己重生了,想让我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然后来到青铜门内找到你,助你开启这个封印。
之所以把我专门拽到这个世界来,是因为你无法控制另一个世界,但与另一个世界的天道做个交换,我想你还是能办到的。”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这个被封印的魔头…该不会就是你吧?”
渂没有说话,但从他身上开始蔓延出来的黑气来看,我猜对了。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普通凡人,也压根没有重生穿越这一说,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幻梦中的一切细节都很真实,渂应该没有办法从中改变我的记忆。
我看着眼前的渂,以及他身后被无数枷锁困住的真身,我不明白,渂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明明…明明他是我们众神之中最心怀大爱之人。
我默默从背后拿出赤翎,之前泽渊说过,青铜门内,赤壁之上,神剑斩之。
我现在就在青铜门内,赤壁已然没了,但枷锁还在,我手中的神剑亦在!
当时我还有点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如今我明白了,泽渊让我斩的,是被邪气彻底侵蚀的渂。
“莯露…”渂突然喊这个名字我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悠长的记忆让我近乎快忘了这个名字。
我紧盯着他的脸,生怕他会因为被拆穿身份而恼羞成怒,然而他没有,他的眼睛已不再是漂亮的宝蓝色,而是猩红色。
渂灼灼的看着我,说道:“莯露,我也想做一个普通人,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舍弃一切,我也甘愿为你变为一个愚蠢的人类!
你还记得吗,你还为我取过人类的名字,那个名字虽然我不大喜欢,但那是你为我取的,我就喜欢。
莯露,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就这么叫你,莯露,你放我出去吧,我保证不伤害任何人,我保证…”
渂的眼神很真诚,真诚到…让我觉得他被困在这里百万年全都是那群神君看不惯他,对他的报复。
“好…我答应你。”
我鬼使神差的将赤翎收回了空间,缓缓往渂张开的怀抱走去。
渂是我的神侣,已与我结伴不知多少悠长的岁月,我内心是爱他的,他比我爱他更加爱我。只要救他离开这个青铜门,我就能和他归隐山林,远离世俗,过上在神界时一样的日子。
我正在无尽的遐想,渂的笑容愈发涟漪,他伸出手即将要触碰到我,却突然脸色大变连连后退。
一把黑刀从我眼前飞过,我还沉浸在与渂美好相处的臆想中,一双手迅速的用食指中指指尖用力戳中我的额头,皮肤的火辣感伴随着一点冰凉让我混沌的意识立刻变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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