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芳妯娌三个一边劝一边听原委,一边听热闹。差不多了才喊安小五小:“小五,你要听话,少说两句,你跟她吵起来起不了啥作用,该你们负担的你们还得负担。回头难受的还是邵平安,你们两个自己谈的,感情好,你不心疼别人也得心疼他啊,他也是个不容易的。”
“那谁来心疼我?爹不疼,娘不喜的。过日子摸爬滚打的全靠自己。我自己的爸妈我都还没有这么耐心的照顾呢。
怎么着,我付出了我还得看她的脸色,处处听她的?老大老二家两家人她都不去拿捏来拿捏我,是不是就仗着我心疼邵平安啊,就仗着邵平安老实好欺负啊?
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都不心疼我心疼个锤子!
不要以为结了婚了我就死心塌地的非邵平安不可了。他是孝顺儿子,我可当不了逆来顺受的媳妇,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混蛋。你爱上哪上哪去,当着你儿子的面走,少趁着他不在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
想这样拿捏我,下辈子再说!”
邵清芳她们几个是头一次见识到了安小五这个嘴,真的是惹不起,不能惹。一生气起来那嘴都不是嘴,就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火力全开。
回去之后少不得要跟家里人议论:“过去的真的不是时候,两个人正在吵架。”
“谁?小五跟邵平安吵架?”
“哪能呢,跟邵平安他妈。简直是,忙的那个样子了,啥忙都帮不上,还要闹,是我我也烦的很。”
安明华道:“她性格不是挺好的,以前在老房子那边叫她老大媳妇整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安建国呵呵了一声:“挺好,早早的死了男人,一个人能把三个娃儿拉扯大,没有两下子能行?至于被他们老大媳妇整,那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人跟人不就是这么回事,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
小五要是把她压不住,你看以后那就是倒过来了。”
“以前咋没见你说啊!”
“我说啥我说?说叫那小犟驴子不跟邵家那娃儿好?说他妈是个老妖怪?工作都不要了跑回来一心愿意,娘老子的话都不听我说了起啥作用。
我们这关系,说起来都是姓安,出门在外听起来好像是一家子实际上隔了几房了。好的时候她能客客气气的喊我一声大爷,不好的时候我是哪个老不死的。”
邵清芳是邵家姑娘,说起来还要喊姚国英一声二娘:“我那阵当姑娘的时候在家我记得她是挺厉害的,也就是后来他们老大媳妇进门之后慢慢的才消停下来。同辈的还开玩笑说姚国英儿媳妇一进门一下子就懂事了。这说起来也十来年过去了,是没有多少人记得她以前是个啥性情了。”
但凡性情软弱,那个年头日子那么难过带着三个儿子也撑不住。三个娃儿养的性情一个比一个老实,老实的娃儿必定有个掐尖要强的娘。
但凡不执拗,也不可能在男人死了之后还在这山里蹲这一辈子。黑龙江那地方虽然偏远,但是就是种地来说,咋样也比他们这山旮旯里强的多啊!
安明华道:“反正也就是这么回事,人跟人要相处了之后才能知道对方啥秉性,别人说确实是不起啥作用的。不过,她想拿捏住小五,我瞅着情况不大。眼睛好的时候都难成,何况现在看不到了。
说起来也不是个啥聪明的人,三个娃儿两个都不想管她,就这个愿意的还是给安家上了门的,给人上门还带着她,小五还愿意照顾她她就该知足了,要是再有别的啥想法,以后日子难过。”
邵清芳虽然喊她一声二娘,但是这会儿早就是安家的媳妇了,说话自然是向着这边的。
“难过那也是她自找的,都到这份上了还偏帮着那边两个,我听小五说九月份的时候邵平兴媳妇去他们地里面偷辣子,被抓个正着,小五回去就提了一句她就不高兴,当时就呛起来了。
不过邵平安那阵在跟前,一人说了两句没吵起来。说是直接不讲卫生,也多少能看到一点了,内裤都是邵平安在家给洗。洗脚水端到跟前都不洗,成三五天晚上不洗脚就睡了。
今天吵起来我听了个大概,说是因为小五忙不过来要找安玉梅过来给帮忙,说给开工钱,她心里不高兴。因为前两天邵平杰媳妇过去卖魔芋的时候还在问这个事情,小五当时是回绝了的。
今天又找了安玉梅,所以她就不高兴。”
“他们两个折腾的这么厉害这么挣钱?都需要请人帮忙了?”
邵清芳踢了安明华一脚:“我说的啥你又在问啥?咋这么会往一边扯。”
“我说的老实话啊!这么挣钱的话老太婆找啥事啊?娃儿媳妇有出息能挣钱她穷等着享福就行了,一天到晚真的是吃饱了。说个难听的话,喂条狗都晓得朝着外边咬。她这好了,吃的老幺的饭喝的老幺的水,胳膊肘还往那边拐,小五能愿意她才怪了。”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安小五不怕跟人吵架,但是最恨哪个胳膊肘往外拐,这也就是个人,要是个畜牲她直接提起来摔死算了,简直浪费粮食。
闹够了姚国英火也不帮忙烧了,摸索着进屋去了。
安小五一个人弄。
活还不少,不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