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却有所不同,这天牢迎来了它唯一的客人。
在天牢的最深处,山小牛正躺在草席上,无奈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他就是告示上的“云川”,而且是经过皇主亲自认证的“云川”。
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期间他都被元帅施展手段给封印了起来,一路沉睡,期间醒过两次,但是都没有太多的记忆,等彻底清醒后,他就已经身处这天牢中了。
在三日前有士兵前来宣读了圣旨,他才知道自己即将被行刑的事情,时至今日,他只觉得自己如在梦中,一点实感也没有。
咔啦。
牢房的门突然响了一声,只见一名身穿银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能在皇城中身穿银袍者,基本都是高官,属于金字塔最顶尖的那批。
这样的人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差不多了。
这男子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两个小杯子。
“哥们,喝点?”
与平日见的官员不同,这男子态度和蔼,语气柔和,哪有半点高官的架子。
山小牛撑起上半身,面色凄苦,说道:“大人,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信吗?”
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对方完全不了解对方的底细,但还是想再努把力,看能不能为自己脱罪,即便他自己也明白希望渺茫。
男子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也知道你不是那云川,我还知道你叫山小牛,你本是皇城人士,家就住在皇城东南,家里有一妻一妾,还收养了三个孩子,二十四年前加入三清军,先后在第三十六军和二十三军任职,随军去过东海,平过战乱。”
听到这句话,山小牛全身一震,认命似的躺了下来。
“原来大人都知道了。”
如果是平时,山小牛见了高官绝对会磕头如捣蒜,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头了。
“你的事情对我来说好查的很,一个下午就弄清了。”说着,男子倒上了两杯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那大人有跟皇主说过吗?”
“说过,你的事就是皇主亲自让我去查的。”
这时山小牛更加的颓废了,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拿他顶账呢,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在仙朝中这种事很常见。
男人看着山小牛,低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见过云川本人?”
山小牛的脑袋微微一偏,说道:“这事大人也知道?”
“猜的,元帅能把你抓回来,或多或少肯定与云川本人有关。”
山小牛长叹了一声,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男人盯着山小牛的无奈的样子,嘿嘿一笑然后轻声问道:“你恨他吗?”
“恨?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家伙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恨谁去,有什么值得恨的。”
对山小牛来说,他唯一的记忆点就是和云川一起被送进飞舟单间的时候,他只记得自己睡着了,然后稀里糊涂就到来了这里。
别说恨谁了,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清楚,身处其中却又跟个局外人一样。
“嗯,确实,你现在应该还是懵的吧,倒也正常,我劝你事已至此也别纠结了。”男人摇头道。
“大人,你来这里只是想调侃我几句吗?”
山小牛委屈的瘪着嘴巴,他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可听到对方这么说,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啊,不不,我,只是想来找你聊聊天,不过看样子你跟云川并不熟悉吧?”
“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不熟,嗯,好像也确实不熟。”山小牛也没办法定义自己和云川的关系。
“大人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若是知道,也不会来找你了。”
山小牛感觉这个男人的态度倒也算得上和蔼,于是坐起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说道:“还未请教大人名讳。”
“孟天龙。”
“啊!”
山小牛惊了一下,忙道:“您就是那位醉剑大都尉孟天龙孟都尉吗?哎呀,我可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啊!”
孟天龙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着说道:“大哥,你的年纪可比我大,你成年的时候我才刚开始修炼呢!”
山小牛讪笑了一下,继续道:“嘿嘿,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的事我可太熟了,以一人之力力斩水族大将,你可是上次东海战役的最大功臣啊,如果都尉你是皇子,这次太子之位怕是都没悬念了。”
这话把孟天龙吓的脸皮都抖了一下,连忙说道:“哎,慎言,你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孟都尉,你怕不是在说笑吧,难不成我有两个脑袋吗?”
说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眼,纷纷大笑了起来。
二人畅快的笑声回荡在这天牢之中,还真是显得颇为不合时宜。
笑了没两声,山小牛抽了自己一耳光。
“嗨,我还在这笑呢,也不知道家里人怎样了,有没有受到我的牵连。”
孟天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的家人很安全,是我派人安顿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