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铁头是晚辈,比我小两岁的晚辈。”杨睿开始阴阳怪气,说两岁的时候,还刻意加重了一点语气,“我都是长辈了,支使晚辈干点活儿咋了?”
杨母知道,她一给铁头说好话,老儿子就不高兴,但是有时候,她是真忍不住呀:
“老四,你是当老叔的,人又闯荡。以后干啥的时候,带着铁头一点!铁头是你看着长大的侄儿,你帮衬帮衬他,也没毛病啊!”
温暖看着坐在旁边的杨睿的笑脸一点点拉下去,拿着烧火棍的手上的青筋直漏,就知道他的心里还是不平的!
是啊,不怕爹娘厌恶你,就怕爹娘对你也挺好,但是跟别人一比较,却总是跟别人差一截,真是让人意难平。
温暖看向杨母:“娘,您听过这么一句话不?”
“啥话?”杨母问道。
温暖回答时还轻轻拉过杨睿的手:“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对儿孙的过失,能装糊涂就装糊涂,装痴假聋,不必追究。”
“这是说我嘞?我也没说他们啥过呀失呀的呀!”杨母有点不解。
温暖:“……就是说,以后家里这些儿孙的事啊?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呗,你们老俩把握大方向就行。
再说了,都是第一次当人。凭啥总让我家杨睿让着就比他小两岁的铁头呀,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温暖的话,让杨睿的心从短暂的酸楚中缓了过来,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强干:“娘!面和好了,你包饺子去吧!”
杨母先是被有学识的儿媳妇用那高级话给教育了一通,又被儿子给支使着干活儿。
似乎也知道了自己有点失言,没有多说什么,就进了屋子。
灶台前的温暖和杨睿夫妻两个有点无言。
正在这时,厨房的门槛那边传来稚嫩的喊声:
“爹,娘!”
“娘!抱!”
杨睿起身,走到门边,把俩孩子抱起来。
小石头也跟着进来:“老叔,弟弟妹妹要找你和老婶儿,我哄不住呀!”
温暖笑着摸摸小石头的的头:“没事儿,弟弟妹妹还小,不大懂事儿呢!小石头,你吃地瓜不?婶儿刚烤好的,可甜了!”
小石头咽了咽口水:“吃!”
“好嘞!婶儿给你挑个大的!”
今天正说着话呢,外边传来吵嚷声:“死人了,死人了!大队长,你快出来看看,人死了!富贵疯了,他把他儿子给打死了,大队长!”
杨父本来是坐在里屋抽旱烟呢,今天外面说死人了,心里就“咯噔”一声。
手里的老烟枪随手往炕桌一放,趿拉上布鞋,匆匆就出了门。
“谁死了?你们在说个啥?把话说清楚!”
来老屋这边的人实在是不少,刚子口舌利落,就由他来回话儿。
“大队长叔,是这么回事儿。富贵揍他儿子来着,一时下手没个轻重,把他儿子给打死了。
现在他媳妇儿跟他闹呢,队长叔,你快去看看吧,这可真是出了人命了!
再去晚点儿,保不准富贵和他媳妇也得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