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杨聪在一众人的努力下,以超出第二名四个“正”字的优势,成功当选了杨家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当公社干事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社员们呱唧呱唧鼓掌,杨聪也陷入巨大的喜悦之中,整个人都是懵的。
治保主任杨生自然也理解他的心情:“大队长,上台来给社员们讲两句?”
“讲两句,讲两句!”好些人也开始起哄。
杨聪浑身都轻飘飘的,在杨生的引领下走到了台前。
不过,幸好他还有理智,说话办事流程一点没错。
讲话的开场白是语 录的内容;“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接着,杨聪就放大了音量,慷慨激昂的道:
“大家伙儿选我杨聪当大队长,就是看的起我。
我保证,一定不会让公社和社员们失望,一定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带领社员们取得更好的成绩......”
新任大队长讲话完毕,社员们就没啥事儿了,各回各家。
但是杨聪可是忙的不行,先跟着公社的干事还有杨父去了趟公社汇报了一下选举情况。
毕竟大队长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算是“公鸡头上那块肉——大小是个官”,还是个真真正正的实权派人物。
管着几千人的生计呢,公社的领导咋不得看看?
这一关其实也好过,只要人没啥大问题,对于农事也了解,对于社员们选出来的大队长,公社基本不会反对。
公社的书记也只是说了几句
“好好向前任大队长讨教经验,你们是亲父子,也好说话”
“要多学些文化知识,不能只看你们杨家屯的那一亩三分地,要关心时事,紧跟政 治”
诸如此类的套话。
回杨家屯的时候,没了公社的干事,只剩下杨父杨聪,父子俩都没有说话。
一路上静谧的紧,连走在路上发出的脚步声都分外明显。
走到一半,杨父显然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口了:
“老二,走慢点,怎么说你爹也七十的人了,你想累死你爹?”
杨聪无奈,这不纯纯的倒打一耙吗?
明明他爹走的比他还快上半步。
叹了口气:“行,那我等着您,咱慢慢走,实在不行,我背着您?”
杨父却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毕竟他本来就是没话找话。
把脚步放慢,一边走,一边聊天:“咋滴?为了这回我帮衬的是你大哥,记恨上你爹了?”
杨聪闷声闷气:“没有!”
“真没有?今儿个就咱们父子俩,没外人,想说啥你就说。
过了今儿,你想说我还不想听了呢!”杨父使上了激将法。
杨聪沉默一瞬:“爹,我说了也没用。”
“你咋知道没用,说吧,我听听!”
杨父一直问,杨聪也就只能答了:
“爹,我真没记恨您。
今年我都四十的人了,有家有业的,不是为块糖争来争去的小孩了。
咱心里都清楚,哪怕我跟大哥一样,也去找您了,您最后不还是得帮我大哥?”
杨父插了句嘴,似是想要解释:“你大哥是长子......”
“对,杨哲是您的长子,我跟老三老四是其他的儿子。
您也不是不在意我们,只是更在意大哥罢了。”
此时,杨聪眼角隐隐有了点泪花:
“爹,既然说到这儿了,我还真想问问您,长子就那么重要吗?”
杨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聪继续问:“还有,我想着帮老四问一问。
咱们没分家之前,大嫂在家里作威作福,这是小事儿。
咱们一家人,不会挑这个理。
但是,大哥大嫂给老四介绍东沟子那边的未婚先孕的姑娘,差点让老四成了个活王八。
您说,他们两口子就一点坏心思没有吗?”
空间一瞬间的静默,那种气氛,让杨聪有些后悔,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逼迫爹?
“爹,我刚刚啥都没说,咱们回家吧!”说着,杨聪伸手搀扶住杨父。
杨父组织了一下语言:“爹知道你大哥大嫂没安好心,也知道他俩对你们兄弟几个,尤其是老四态度不好。
就害怕兄弟多了,分薄了他们的利益。
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当爹的能咋办啊?
只能把你大哥大嫂骂了一通,再随着你小弟的心,给他找个媳妇儿。
老四娶了媳妇儿,就能把你们哥儿仨分出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
爹给你们看好老大还有老大媳妇儿,不让他们给你们哥几个拖后腿就得了!”
人老了,就爱唠叨些,杨父的话颇有点语无伦次:
“还有,爹知道,还有个事儿,一直在你心里。当年石头早产......”
“爹,别说这个......”杨聪被戳准了软肋。
当年,李大妮泼的那一滩水,导致了石头的早产,媳妇儿也伤了身子。
哪怕事后再怎么弥补,杨聪也不可能原谅了李大妮,甚至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