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归客栈里的胖圆脸伙计,被曹七和曹十一扔到了灶塘后面的柴火堆上,借着其中一人火折子上的火苗,他看清楚了眼前两人的相貌,还有抵在了他的喉咙上的那把剑。
“两,两位大,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我就是个小伙计,真的没钱,没钱的。”
“不抢钱,就跟你打听点儿事儿,只要如实回答了,不会为难你的。”
曹十一守在了厨房门口,曹七点亮了灶台上的油灯。
“你,你问吧。”伙计急促的呼吸声平稳了些。
“后院那辆马车的主人,是不是来过你们这儿?”
伙计点了点头,胖圆的脸上,肉在抖动着,“是,是的,不过,他们不是坏人,就是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六个人一起不见的?什么时候?”曹七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嗯,昨天半夜的时候,城主府里突然烧了起来,当时,听到动静,好多人都起来往外看了。小的敢保证,那个时候,这几个客人还在客栈里的,只是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大概是辰时中,小的才发现他们都不见了,一开始也没多想,只以为他们都出去了。等那些兵士来搜查刺客反贼的时候,掌柜的怕惹麻烦,就隐瞒了有这波客人。”
“真的?”
“真的,他们六个人住在这儿有五六天了,要了三间上房,到这会儿还空着呢。掌柜的说,要是再不回来,那匹马和车架子就全当房钱了。”伙计连连点头。
“你仔细的想想,他们就没留下点什么吗?”曹七追问到。
伙计又将胖脑袋摇了摇,“真的什么都没有,大哥,小的真没骗你。”
“你是花都的本地人吗?”
“是,我家就住在城的西北边。”
“那你知道,这花都城除了四个城门,还有别的地方能出得去吗?”曹七也觉得多此一问,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伙计不假思索的,把头摇得更快了,“从没听说过的。”
曹七微讪的一笑,“那城主府那边的情况,你知道多少?能跟我说说吗?”
“啊?”伙计品出了点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们不是官府的人吗?”
“我二人是来寻我家老爷的。”曹七没有否认。
“嘿嘿,难怪,大哥这么好说话呢,原来跟那位老爷是一家的啊。这位大哥,我就是听说,当今被城主接进了任府,刺客倒是死了好些个,但也逃走不少,这不,白天这一天,光我们客栈就被搜了好几遍呢。”
“就这些?”
“是啊。”
“我们刚才看到,那城主府还在烧着呢?怎么不救火啊?”
“这个小的还真的知道,听上了年纪的人讲,从前修这城主府的时候,那些梁柱里有一多半都是油木的,这种木头的油脂多,着了火,一点半点的水可浇不熄,除非能来一场大雨。”伙计告诉到。
“那意思就是,不救了?”
“肯定的呀,那里的屋梁还那么高,靠水桶水盆,哪有什么作用啊?”
“那任府在哪边?”
“不远,离咱客栈在两条街,从斜对面的巷子可以直接到那儿。”
曹七掏出了一小块银锭子,抛到伙计手上,“谢了,让你受惊了,收下吧。”
在胖圆脸伙计,一脸的不可置信中,曹七和曹十一隐入黑夜,消失了。
“七哥,咱现在要去任府吗?”曹十一小声的问到。
“不管容爷他们出没出城,至少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而且,就算我俩去找,那也无疑大海捞针啊,还不如去探探情况呢。”
哥俩很快便找到了任府,绕到后面,侧耳听了听,跃上了墙头,轻手轻脚的跳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慎武住了进来,几班巡逻的,密集的穿插着,他二人连呼吸都轻的几不可闻了,还是几次险险的才避开了。
慌不择路间,他们竟然直接闯进了慎武的卧房,这位皇帝正和一名女子颠鸾倒凤呢。再次受惊之下,也不知道以后,这项运动他还能不能参与了。
女人刚叫出了声,就被十一给敲晕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外面可都是朕的人。”就算吓得身子如筛糠了,慎武还是自持着身份。
“是吗?都是你的人,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十一不屑的呛到。
“你们,想干什么?”
“呵呵,自然不是来找你的玩的。”曹七说着,便也将慎武给敲晕了。
撕开帐帘子,将慎武堵上嘴,又捆了个结实,由十一绑背在后背上,趁着天色还未亮,出了任府,往南城的谢家奔去。
好险啊,都到了谢家的后门边上,还差一点点就被巡查到这边的一队护卫营的人给瞧见了。来不及后怕,赶紧跳进谢家的后院,因为十一背着个人,开合的那点窗户根本进不去,他刚要弯腰解开,曹七摸着门,将门从门轴里取了下来。
等掩饰好杂物房的一切,堪堪进入暗道中时,外面的天色亮了起来。
听到十一粗重的喘息声,走在后面的曹七叫住了他,“把他解下来,我来背。”
“这他娘的就是头猪,也太沉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