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哲自然还认识眼前这捧着圣旨的男人,颤抖着手指,“你,你,这~”
“你小子是傻了吗?那天你救太上皇的时候,不是挺机灵的嘛,快点儿的,我这传完了旨,还有事情要忙呢。”倪小兜笑骂道。
吉哲的媳妇儿急了,跑过去,将人扯了过来,“他爹,犯什么浑呢?”
这时,吉文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闹哄哄的干什么呢。”
五六岁的吉翔仰头回道:“爷爷,陛下的圣旨,那位叔叔说,我爹当大官了。”
吉文昌两眼发光的问道:“陛下他被救回来了吗?太好了,奸佞一除,这是终于看到老夫的好了,哈哈哈~,那个,陛下有没有说要封我个什么官啊?”
“哈哈哈哈哈~,你们瞧,这吉老头儿还不知道,如今已经是新朝了呢。”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笑道。
“新朝?不知是哪位皇子继的位啊?不是说那几个小皇子都被姓任的杀了吗?”吉老头忙问道。
刚才那人又搭话道:“哪位皇子也不是,如今的国号虽然没有变,但已经不是李家天下了,当今姓容,乃是一位心怀天下黎民的奇女子。”
“啥?女子?女子为君?胡闹,简直是胡闹,吉哲,甭管那个牝鸡司晨的女人,给你什么样的官职,都不许去。”吉文昌立马变了脸,还厉声喝斥起了吉哲。
懵逼的吉哲这才惊醒了过来,立马跑到他爹身边,捂住了老头儿的嘴,“爹,你想死,做儿子的拦不住,但你千万别连累了儿孙啊。”
倔老头还在挣扎着,倪小兜冷哼道:“本官久闻吉大儒的风采,今日一见,还真是大开眼界了。本官来之前,陛下就已经料到了你的反应了,她让我问你,百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吉文昌眼睛眨了眨,停下了奋力去扒拉儿子的手的动作,倪小兜冷笑道:“你不是学富五车吗?你不是当世大儒吗?你不是觉得无人识得你的真才实学吗?那现在,对于陛下的这个问题,你可有答案了?”
“我,我,自古都没有女子坐高堂的先例,让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的,成何体统?”吉老头死犟到。
人群中有人怼道:“你娘还是女的呢,你小的时候,就没被你娘训斥过吗?那个时候,你难道也是这么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个牝鸡司晨的女子,有什么资格指责于我的吗?”
“就是,你难道也瞧不起你媳妇儿吗?”
“自己是女人生的,你儿子孙子也是女人生的,却口口声声的瞧不起女人,这不是一边吃娘的奶,一边又骂娘发骚不要脸吗?”
“谁也别拦着我,我非得挠花了这个老棺材囊子的脸不可。”
吉文昌的话,激怒了人群中的妇人们,特别是几个上了年纪的,骂着骂着就要撸着袖子上前揍人了。如今高坐庙堂之上的是个女子,那她们这些苦苦挣扎了半生的女人们,腰杆子也该直一直了吧?
吉文昌倒底顾忌着儿孙的性命前程,丢下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狼狈的退回了屋里。
吉哲跪了下来,“臣有罪,还请上官代下官陈情一二。”
他媳妇儿拉着吉翔也跟着跪了下来,童稚的声音响起,“叔叔,爷爷不乖,不听话,不要怪爹爹。”
“吉哲,你小子倒是生了个好儿子。陈情的事,本官可帮不了,一会儿自个儿去说吧,先把旨接了。”倪小兜抿着笑意,故意说道。
吉哲夫妇心中惶恐不安,只得先硬着头皮接下了圣旨,倪小兜拱手道:“恭喜吉监察使了。”
瞧热闹的百姓们,也搞不清楚这是几品官,有什么权力,但能被皇帝亲自下旨封的,怎么也小不了吧?纷纷恭贺了起来。
“行了,吉大人,随本官去面见陛下吧。”倪小兜催促到。
小吉翔扣着手指,“叔,叔叔,爹爹好~”
“哈哈哈~,叔叔也没说他坏呀,你想啊,陛下封了他这大的官,他是不是得去谢恩啊?”倪小兜怕吓哭了人家孩子,尽量的使自己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该去的,那,那就快去吧。”小大人模样的话,惹得旁人都笑了起来。
“瞧瞧这位小公子多聪明啊,将来定然也差不了。”
吉哲给了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回屋将圣旨供于案前,便随着倪小兜来了谢府。
看着下面俯身跪着的人,我忙吩咐道:“还不快将吉大人扶起来。”
吉哲慌忙的自己爬了起来,“臣惶恐。”
“那日我爹回去后,便跟我提起了吉大人相救的事,我早就想见见你了。”我笑道。
夏荷站在旁边急死了,一直对我做着朕的口型。
“那天,实则是太上皇救了微臣,倘若遇到的是旁人,那微臣此身便只能是个盗贼了。”吉哲的双颊绯红,惭愧不已。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羞耻,必能纠过往,吉大人无须再耿耿于怀了。”我劝解到。
“是。”
“不知吉大人对眼下,关于西南的治理上,可有什么看法?”我问道。
他怔了一下,才回道:“微臣讲一些浅见吧,如今陛下初登大宝,与他方势力分割而治,可臣知道,陛下定不是安于一隅之人,那开战平乱就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