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兜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呲了魏执两句,满头花白,一脸褶子的魏执,边看着信,边泪水汹涌着,等看完了,已经泣不成声了。
“嗳,魏老爷子您别哭啊,问心那小子可会告状了,要是以为是我让您伤心了,到时候连我丈人丈母娘都得揍我的。”
倪小兜何时碰到过这种情况啊,顿时有些慌了手脚,跟着他过来的几名队员,憋笑得实在辛苦,只得‘欣赏’起了书房的吊顶。
魏执捂着嘴又抽泣了一会儿,这才擦去了眼泪,掀掉鼻涕,激动的看向倪小兜,“那孩子叫问心?”
“是,当年他娘被云游的广圆大师所救,可惜拼死生下问心后,便血崩了。广圆大师将他带回了白生寺,养在了身边,后来,问心受伤中了毒,广圆大师为了救他,伤了心脉,圆寂了。临终前,将他托付给了我媳妇儿,我丈人丈母娘便认了义子,如今姓容,乃新朝容安帝容若愚的胞弟,我的小舅子,那个,嘿嘿,是未来的,我和我家愚儿还未成婚呢。”倪小兜解释道。
“新朝?”魏执问道。
“是啊,你这边没收到消息吗?”
他摇了摇头,“我魏家在淄川经营多年,按理也算是土皇帝了,可等齐王占了州府后,如今的淄川,遍地都是他的探子,就连那码头上主事的也都是的。他若是成心想封锁住消息,为了保命,我们也只能是聋子瞎子,哪怕知道了也得装做不知道。”
“那淄川的守军,可还能调的动啊?”倪小兜又问道。
“他派了个叫姚然的副将,现在约有三分之一的人,站在了他那一边。不光军营,就连县衙和后衙之中也都塞了人进来,在这一年多来,我们都活在别人的眼睛里呢。”魏执叹了口气。
“情况跟陛下猜的差不多,所以才派我们过来了,曹风曹将军在庆京那儿,正与他相持不下呢。”
魏执请倪小兜坐了下来,亲自斟上茶,问起了慎武朝和新朝的事,倪小兜给他大略的说了一下。
他听了,沉思了片刻,对着禀州的方向,郑重的磕了个头,还对倪小兜说道:“倪大人,一定得将魏家上下的谢意带给陛下,我魏执在此发誓,魏家子孙当为新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倪小兜笑着将他拉了起来,“老爷子快起来吧,这些话啊,等以后面圣之时,还是您自个儿说吧。”
“齐王是个厉害的,比那慎武更有手腕儿,淄水以西的消息,咱不灵通,但对南疆的事却知道不少。倪大人此行是想当把尖刀吧?魏家老少皆愿为驱使。”魏执接着说道。
倪小兜也不隐瞒,把我俩商量的打算细说与了他听,“咱暗影要想在这边有所作为,还得仰仗您老多指点相助啊。”
“自然的,这样,我先给你们开出身份凭证来,不然,尔等在淄川的行动,及接下来的行程,都会受到影响的。”
魏执说着,便起身坐到书案前,给喑影开出了很多份的身份凭证来。盖好章,交到倪小兜手上后,又在旁边坐了下来,接着说道:“我一会儿就去让内人装病,明儿晚上,我和老大老二在此等候,咱再商讨详细的细节。”
“好,都依您老,那我等今日便先告辞了。”
几人离开了县衙后宅后,倪小兜的副手之一王付轻声的说道:“头儿,这魏老头靠谱吗?万一,咱可就被动了呀。”
倪小兜没吱声,急步隐入县衙外面黑乎乎的偏巷中,等王付几人也跟了过来,这才停住了脚步。
小声的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再到魏家去一趟。”
“啊?头儿,是忘了什么事吗?”
“忘你个头啊,”倪小兜怼了一下,这口头禅都向我看齐了,“刚才在那儿,我发现魏家有个功夫很高的高手,我得去瞧瞧是敌是友,还有,我还想去听听魏家老俩口的墙根呢。”
“头儿,比之您如何啊?”王付问道。
“不及,但也不容小觑。”
“那您千万小心点儿,您要是受了伤,陛下不光会揍我们,甚至会砍了我们哥儿几个的脑袋的。”
王付心里是真的担忧,可说出来的话就带着一股欠揍的意味,其他几人还都纷纷附和着,倪小兜笑了笑,一人给了一脚,“我去去就回,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他说罢,一个纵身便隐入巷口不见了。
等再次进到魏家后,他便摸去了后院,顺着魏执的声音,找到了房间。
用手指沾上口水,润开了窗纸,往里面一瞧,魏执正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女子握着魏禾的那枚玉佩,浑身颤抖着,眼泪无声的滴落,几欲昏厥。
“广儿他娘,现在府中有齐王的暗探,你要是想哭,就捂住嘴巴,动静不能太大了。”魏执红着眼睛,嘴角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魏老夫人侧过身,紧紧的抱住了魏执,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悲痛。
好一会儿,老太太才停了下来,可还是抽咽着,“那咱的外孙在哪儿呢?算来,该有十一岁了吧,怕是都有我高了。”
魏执便将那封信递了过去,又把倪小兜告诉他的一些情况转述了一遍,“这封信便是那孩子亲笔所写,他现在是新朝的太上皇太后娘娘的义子,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