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昏昏欲睡,可下一刻,他又瞪大了双眼,仿佛眼前出现了令他气愤的景象,横眉怒目,口中振振有词。
叶长岐垂眸静听,他正在骂人。
说是骂人,却更像是碎碎念,偶尔又夸张地叫喊起来,双手在脑袋边挥舞,似乎想将自己大脑里的千百道嘈杂声音驱赶出去。
叶长岐走到青年身边,通过那双布满血丝瞳孔辨认出对方——罗桥生。
罗桥生漫无目的地走在沙地上,有时会因为承受不住脑子里嗡嗡的响声大力拍打自己后脑,又锤又敲,叶长岐毫不怀疑,若是现在有一把石锤出现在他手中,罗桥生定然会欣喜地砸开自己的脑袋。
他的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河面宽阔,碧水无波,河上琼花如雪,罗桥生的眼前出现昏转的画面,口中发出破碎的声音,连滚带爬来到河边,他哆嗦伸手,试探了一下巴楚河水,随后啊啊的叫喊起来,也不脱衣服,直接跑入巴楚河中。
水花四溅,净水浸湿了身体,淹没过罗桥生的头顶,在那一刹那,他仿佛跌入一只密不透风的方盒中,外界的声音被隔绝在河床外,他的钝痛大脑逐渐清明起来,额角的青筋不再突突地跳动。
罗桥生在巴楚河的水中短暂找回了神智,他听不见金莲传回来的意识,耳畔也没有魍魉一般的低语,在那一刻,他好似一个普通人。
他跃出水面,双手捧起巴楚河的净水畅饮。
叶长
岐还在思考罗桥生那如负释重的神情,却发现画面扭转,巴楚河的河水消失。
罗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