缑修吾倒并不吃惊,只是喃喃道:“美人,再会。”手指一拨,身体飞着倒退,腾空一跃,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墨宁飞身到屋檐上,四处观望了一遍,回到原来的地方坐好,庭妩的身体重新找回温暖的感觉。
墨宁回想起刚才听到话,心想:“那女子是维夷的公主,此行,是为复仇。那缑修吾,狐都的地皇子,此行,是为了庭妩?”墨宁看着靠在怀里的庭妩,不由地攥了攥拳头。
晨光曦微,奚月睁开眼,走下磐石时,目光不由被趴在墨宁怀里熟睡的庭妩吸引住了,睡相怡然、甜美。墨宁倒是在奚月盯上自己怀里时便睁开了眼,看着奚月的眼光,不由地微微红了脸。奚月一挑眉道:“我什么也没看到,继续。”
庭妩在墨宁怀里乱撑道:“继续什么呀?”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便对上了墨宁微红有脸,再转眼对上了奚月那对好事的眼,脸刷地一就红了,赶忙爬了起来,嗫嚅道:“那个,睡着了哈,不知者不罪。”逃也似地离开了。宫苍虚看着这一切,忍得手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墨宁也不再扭捏,站起来,甩了一下袖子:“奚月姑娘,挑几个人去临王府。你也去。这个留在这里。”说着,便将干梅枝递给奚月。奚月道:“将军国虑周全。”接过干梅枝,转身便去了后堂。
宫苍虚不满地说:“身为将军,你难道不要保兵将的命吗?”墨宁道:“百姓的命难道不是命?”宫苍虚:“兵将没有,云疆外陷,这里百姓与你何干?”墨宁道:“原国的百姓才是百姓?”说完便走了。
宫苍虚走到庭妩的身边:“你把干梅枝给了墨宁?”“嗯。”“那你怎么办?”“我是医者。”宫苍虚听着着急了说:“你是医者,你可以救别人,却救不了你自己。”庭妩道:“奚月在,不会有事。”
“奚月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宫苍虚越说越急,从怀里拿出干梅枝塞到庭妩的手上,又生怕庭妩拒绝,“收好,如果我染了虫病,你要治好我。”说完,便走了。
庭妩盯着手中的干梅枝,盯着宫苍虚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要救我,当初为何要刺杀我?算了,这东西还挺有用的,收着。”偏着头看了一干梅枝,便揣进了怀里。宫苍虚在旁边看着,深深地吁了口气。
孤跋宇的侍者一身黑衣夜昼连奔,换了三匹快马到了孤跋渊、孤跋宏的驻地。孤跋渊、孤跋宏已经在帐外等候多时。侍者施礼,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孤跋渊冷呵一声:“退下。”周围立刻无一人影。侍者赞道:“将军治军严明。”
孤跋渊道:“长侍过誉。”侍者问:“已驻两日,是否有兵将染虫病?”孤跋宏道:“已有染病者,已私下处理,不可动摇军心。干梅枝可有带来?”侍者道:“大皇子急尔等之急。”孤跋渊道:“还是大皇子心系我等。”说完,便伸手要接干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