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
很好、听不清。
估计是上门送货的快递员或者送奶工之类,也有可能是邻居拜访。
总之,都和他没关——
门被敲了两下,隔着一道卧室门,声音低低传递。
“场狩,隔壁的孤爪同学来找你玩了哦,还不快点起来吗?”
系。
等等、
……谁?
猫又场狩呆呆望着天花板,大脑掉线了一瞬。
难道他刚刚幻听了吗?
孤爪、除了隔壁那个孤爪居然还有其他孤爪……哈哈,真是奇怪呢。
“不说话的话我就先开门了哦,场狩?”
“啊——等等!!”
正摁下门闩欲要开门的猫又妈妈一顿,跟在旁边上来的孤爪研磨眼皮不轻不重跳了下。
室内,兀然传来很大一声撞击声,似是谁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一样。
猫又妈妈:“……”
“……那个、让孤爪同学见笑了呢。”
孤爪研磨:“……没有的。”
总之,尽管猫又场狩本人再不情愿,但是,门还是不可抗地缓缓在他面前被迫打开了。
出现在门后的猫又妈妈看清房间内场景,有些迟疑,
“……场狩,你这是?”
猫又场狩不吭声。
黑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侧,他梗着脸,表情隐隐有些羞赧,手臂后撑支着腰后,脸上还有才睡醒时印着的红痕。
细长挺直的小腿从缠在身上的被子里透出一点,赤.裸的双脚踩在地上、或许是因为地上有些凉,他颤了下、小腿向后微动,整个人沉默移开视线不与门口身影对视。
从猫又妈妈背后缓缓转出脸的孤爪研磨视线平静扫过,轻飘飘落在了双腿向两侧分开,大腿贴在地上、身体几乎被被子纠缠着裹了个乱七八糟的黑发少年身上。
嗯、很像只因摆弄毛线球却因闹腾,自己陷入混乱被缠住的笨蛋猫咪。
猫又妈妈想说些什么,但是身侧很快扬起点风,立在一旁的金发少年轻轻说了声“打扰了”,脚步很轻地踏进房间。
他很有礼貌地没有东看西看,视线无声落在半坐在地上,正懊恼咬着唇的黑发少年面上。
身体蹲下,孤爪研磨大概扫了眼状况,平静开口,“……还能站起来吗?”
猫又场狩心底懊恼得恨不得将十秒钟前因过于诧异直接手脚并用从床上扑棱起来的自己埋入土里。
可恶、完全忘了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做大幅度动作。
几乎是在起身的一瞬、他就立即感受到微妙的不对劲之处。
睡得乱七八糟的被子还左右相绕缠在身上,手臂小腿乏力难以稳定支撑,稍微一动就直接一脚踩空,整个人咕噜咕噜滚下床。
虽然哪里都似乎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现在还能忍受。
猫又场狩尽量表情稳定,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当、当然……完全没关系。”
“这样。”
孤爪研磨也不立即揭穿他。
薄薄眼皮下,眼珠微动、转到黑发少年贴着地面的大腿。
或许是在家的缘故,他只穿了短袖短裤,短裤因不良睡姿被蹭上一截,于是那一块柔软部分就明晃晃地跃入眼中。
而视线向下,被子未遮盖住的部分,微分的小腿底端,细细脚腕踝骨上微微泛了点红。
修长手指微动,指节曲起、点在其上,孤爪研磨没说话、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向下压了下。
身侧的黑发少年条件反射地发出点闷痛的鼻音。
孤爪研磨垂下眼,神色淡淡重述道,
“……没关系啊。”
猫又场狩:“……”
可恶的布丁头!
明明自己都发现了为什么还要故意来拆穿他!!
孤爪研磨抬起头,望向单手托着脸有些担忧看向他们的猫又妈妈,“脚腕,可能是扭伤。”
猫又妈妈迅速接上,“我这就去拿药用箱,不好意思,要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了,孤爪同学。”
“没关系。”
寥寥几言,下楼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而孤爪研磨也终于有空将视线全数集中在还半蹲坐在地上的黑发少年身上。
不着痕迹抿了下唇,他慢吞吞开口,
“……要我帮你吗。”
猫又场狩梗了下,很想就这么硬气地拒绝算了。
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先不说自己独立站起,就是把自己从莫名其妙打成结的一团糟被子里拎出来都无比困难。
黑发少年手指攥紧压在掌下的绵软被子,良久、闷闷应了声。
唇角轻轻弯起点细小的弧度,孤爪研磨靠近一团糟的猫又场狩。
细长指节贴着小腿腿腹动了下,从缠紧脚腕与腿弯的被子里一点一点拆开。
猫又场狩颀长如墨的眼睫颤了颤,黑羽般细细扫着,他莫名感觉气氛有点微妙,但支吾了下到底还是咽了下去,没说什么。
手指指尖是微凉的,但接触温热柔软的皮肤时却无端滚烫,行动轨迹似燎着一滩火焰,细细密密在心底炙烤着情绪。
掌腹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