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定是一句“抱歉”。
孤爪研磨不声不响,一副静静等待的模样。
拢在袖中的手指捏紧成拳,最终、放开手掌。
猫又场狩慢慢吸了口气,抬起头,真正意义上地与孤爪研磨进行了这一整个下午乃至晚上的第一次对视。
竖立的金色猫瞳直直盯着他,等在那里、只要他一抬头就能望进他的眼底。
猫又场狩忽然生出点孤爪研磨似乎就这么一直在等待着他抬头这一刻的错觉。
唇瓣发干,但黑发少年没在意那些,他不自觉咬着后齿,
“泡汤,研磨要去吗?”
孤爪研磨:“场狩要去吗。”
不轻不慢,孤爪研磨又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他。
这是让他自己做决定的意思。
猫又场狩再次感受到一点棘手与无力。
不配合感,像隐隐生出的荆棘与刺,虽未淬毒,但偶尔还是会轻轻地碰了下心脏,再来点不痛不痒的不适。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啊!
猫又场狩忍了又忍,“不要。”
他记仇地学着滑雪场上时,孤爪研磨直接拒绝的语气。
但对面的人明显不吃他这一招,只平静应了声。
猫又场狩脑神经跳了下。
压抑再三的情绪被他深深咽入口中。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云淡风轻道,“好,那研磨和我一起走走吧,这里反正也没有什么人了。”
他说着,转身,踏步,大步向前。
黑发少年只给身后之人留了个浓黑的发顶,褐色浴衣上大团大团绽开的茶花纹在走动间流淌着光,他走的得很快,似乎完全没顾及到后面还有人。
他在向前走,而孤爪研磨却没动,仍旧站在原地。
慢吞吞在心里倒计时,数了七个数。
第七个数落地的那一秒,背对着大步向前的黑发少年脚步一停。
他似是深呼吸,胸膛起伏。
果断转身,黑又亮的一双圆圆眼瞳直直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