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他前面的孟长辉神色冰冷。
一个冷酷无情,一个倔驴犟种,一个有情有义,看的田园园也是心有百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要是搁在现代,一个县长治理不善,谣言满天飞制造人为恐慌,县城里的人纷纷开车外逃,从而导致疫情外溢。这罪名可就大了,轻则摘帽子,重则也得问罪!何况是刑法严重的古代!
孟长辉折子一上,木水生的脑袋存留时间就可以倒计时了!
木水生二人的脸色,一个红黑一个煞白,神色倒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最后,木水生甩袖离开,单薄的背影渐渐隐在夜色里。
“走吧。”孟长辉也轻声催促她,田园园路过江福子跟前时,想安慰两句却不知说什么,只好轻叹一声,便也走了。
还跪在地上的江福子,扯着嗓子说道:“还请夫人美言几句!”
等田园园从陈老九家出来,就看到孟长辉在门口等她。
她问:“你是回家?还是回营?”
他答:“回家。”
两人便并排向家里走去,从陈老九所在的城西,一直到田园园所住的城南,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寂寥无人的街道上,唯有二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忽然,孟长辉回头看她,问道:“你怎么不为木水生求情?”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田园园愣住了,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福子求情,他理都不理,这会儿又问她怎么不求情?
她疑惑地看着他:“我求情有用吗?”
孟长辉转过头去,背着手,一身深色戎装好似与夜融为一体,莫名有种孤独寂寞冷的感觉。田园园快步走到他旁边,轻声道:“好吧。我想给木水生求求情,你们毕竟是师兄弟,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同一个师父的情分下网开一面。”
“………”孟季无奈地看着她,冷声道:“若皆是如此,天下可还有王法?”
“那你问我求不求情!”田园园转过头不想看他,又问:“难道木水生人头真要落地吗?”
“罪不致死。”
“你都说他有罪了,万一他自暴自弃什么都不管了。看你怎么办!”
“他非是这等心机小人,依然会尽心尽力!”孟长辉笃定的说。
田园园把手小心地抄进袖子里,生怕碰到了伤处,吸了吸清鼻涕,“不愧是师兄弟倒是对彼此很了解嘛!你说,他会不会连夜跑了呢!”
孟长辉轻笑出声:“他不会!”
田园园嘟囔:“你又知道。”
城守府。
“大人快走!”江福子拽着木水生往门外走,胳膊上还挂着两个包袱。仟仟尛哾
木水生没他力气大,像只小鸡崽子一样被拉着跑,生气地说:“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有辱斯文,成何体统!你没听孟长辉说城都封了,我就是想跑,往哪里跑!我真跑了,就是畏罪潜逃!到时候脑袋真不保了!
江福子还在死命地拽他,道:“可你不走,孟将军奏折一上,你定然要被圣上怪罪的!乌沙脑袋一个都不保!”说完,又加了一把力气,差点把他拽了一个跟头。
眼看就要拽出府了,木水生手脚并用地抱住柱子,“你放开我!我往哪儿跑去!”
“大人放心,把守西门的是我弟弟……”
木水生使劲甩开他的手,喝道:“我已经是戴罪之身,还要把你兄弟二人拉下水吗?我木水生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旁人!夜奔出逃才坐实了罪名!而且……”
他又不是傻子,孟长辉只说事情处理完成后才会上奏,现在又没有上报呢。而且若真想治罪于自己,何必不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再过来收拾烂摊子,反而提前部署掌控城中局势,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句句指责,却不治罪,实际他早就网开一面了!自己还说他不近人情,冷面冷心,哪成竟是错怪于他……木水生心里是五味杂陈。
见江福子惊讶地看着自己,木水生虽然羞于启齿,但还是把孟长辉所做告诉了他。
“大人,你是说。孟将军他只是说说……”
木水生不情愿地点点头,叹道:“与其说是放过我,其实是给我机会,让我戴罪立功!所以他才让我把中毒一事尽快解决。”
“我就说,你们是师兄弟,他怎么会不管你的死活。孟将军是面冷心热!”江福子激动不已,心里头的石头放下了,笑道:“事不宜迟,我赶紧带人去查毒源!”
木水生见他松开手便从柱子上下来了,冷哼一声:“少说他!虽然他稳住局势,可城里万万不能乱。眼下封城封得仓促,你派人到行商会让他们严查商户囤积居奇坐地起价的乱像,该罚罚该抓抓!还有摸查城内所有医馆有没有收治中毒病人,组织城内居民向官府报备家中、自己可有中毒现象等。即日起城中所有医馆停业不得私下出诊,有隐瞒不报者丈三十,罚金三两!要是人手不够,找他要去!他别得不多就是人多!”
“是!”江福子笑着应下。
木水生嫌弃地看着他:“下回别再跪他,你那膝盖还要不要了!”
江福子不说话,嘿嘿傻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