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算下日子应该已经到达宜州。”
“周廷祎?他胆子真大,居然敢抗旨!”田园园惊讶万分。
他爹是皇帝,他是未来的皇帝,居然头这么铁敢忤逆自己老子,若是让人知道,岂不是当众打自己老子的脸?
……只能说爱情真让人疯狂,没想到周廷祎对孟星惟居然是他妈的真爱,不是玩玩就算了的那种!
“有何不敢!他是老皇帝唯一的成年儿子,大周未来的天子,反正他爹又不会真废了他!”
绝情郎从地上捡起一些干草扔进火堆里,火“腾”地一下冒出来,跳跃地火光将三人的身影映照在石壁上。
他对老五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清了清嗓子,眼神肃然:“夫人,有件事需要你知道。”
田园园见此坐直身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但说无妨。”
“不日前,波托女王与西夷王上奏,为表大周扶持心意,撤兵夏黑,出让管理权。也就是说夏黑将并于大周领土……”
夏黑几百年来处于三不管地带,不受三国管辖,一直自治自理。然而自古以来在文化与波托、西夷同出一源,但在地理位置却靠近大周,三国交接之处,位置险要,一直是三国历代必争之地。在经过无数战争后方有今日独立局面。而今波托、西夷愿意拱手相让,大周焉有不要之理!
闻言,田园园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夏黑归于大周,他们为了活命只能离开!
可是去哪儿?西夷不考虑,虽然两国明面已经和解,可骨子里的仇恨岂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而波托,几百年来都是大周的迷弟,以大周马首是瞻。若是老皇帝要人,查莉儿迫于压力不一定会帮助她。
田园园垂下眼皮,心里盘算起来周围其他几个国家,大食、波斯、北狄……
“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去南昭国。”一旁的绝情郎见她面带忧色,特别好心提醒了一句。
“南昭国?”她惊讶地看着没骨头似的绝情郎。
他点点头,半束的墨发随着动作滑落到脸颊边,“嗯,南昭国,位于大周南边,四季温暖宜人,鲜花不断,民风淳朴敦厚,是一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你们一家何苦再往苦寒之地去呢!”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一个好地方。”田园园沉吟,四季如春的南昭国应该属于昆明一带,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南昭也是大周的附属国,到时候老皇帝一发话,南昭国的大王不得屁颠屁颠地把她们双手奉上啊……
瞧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绝情郎焉不懂她的担忧,眼含笑意:“若是担心安全,大可不必。不瞒你说,南昭是我老窝,自有我等的势力,保你们母子一世平安不在话下!”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那劳烦你的人把她们接到江州,与孟长辉见上一面,再一同入南昭!”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夏黑去了就换地呗!
“好说。”绝情郎颌首。
火光跳跃,田园园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管孟长辉是入京求死还是随他们远走他乡,田园园的去意已决。如今身为人母的她,孩子的安全已成为她首要考虑的问题。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不论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选择。
“轰隆隆!”又是一阵震聋发聩的雷鸣声,紧随其后地是一道破天劈地的闪电。
田园园转头看去,山洞门口的地面已经湿透,再转身,老五正在绑绝情郎散落地头发,粗大的手指在墨发里穿梭,凶神恶煞地脸凭空生出几分柔情来。
绝情郎闭着眼,似笑非笑。
不知为何,她生生打了个冷颤。
到了睡觉的时候,她打着哈欠钻进马车,回头看时那两人还围着柴火堆说话,也不知道哪儿的那么多话!
睡到半夜,田园园忽然从梦里惊醒过来,“呼呼呼……”她紧紧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虽然忘记梦到什么,可心中还残留着难以言说的痛楚。
忽地,一声暗哑地低吟声从马车外传来,“唔…”
初时,她以为是谁在梦呓并未在意,直到一声隐忍的、痛楚夹杂着欢愉声再次响起来:“啊,啊……”
卧槽,这两人在……田园园吓得赶紧捂住嘴,僵硬地躺在马车里一动都不敢动。
“啊啊……”
欢愉声还在继续,而且高亢起来,似乎正入佳境。两人这么肆无忌惮地叫声,显然不怕被人听了墙角。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地就是别人!
听墙角的田园园如坐针毡,不,如躺针毡……那问题来了,谁是受,谁是攻?
大雨下了一夜,清晨时分才堪堪停下来。
押解孟长辉的队伍再次启程,踩着烂泥向官道行去。
钱八看着囚车里湿答答的孟长辉,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一旁的同伴听到他的叹气声,驱使着马匹走了过来,笑道:“大清早的叹什么气?不知道叹一口气少活一天吗?”
“你懂什么!”钱八对囚车里人努努嘴,“你说,他为什么不跟着黑衣人离开?”
同伴侧头看去,压低声音道:“说实在的,昨天一事他不肯随黑衣人离去,让我觉得孟将军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