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缓缓行走在连接着祖代与圣堡的冰桥上。
这是一架跨越彼得逊河,足可两乘马车并行的冰桥。
它稳稳地架在河面之上,任由水流自下方穿行,在狡黠月光的包裹中,晶莹剔透,散发着梦幻般的色彩。
身后的祖代,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就连瞭望塔上的灯火也都尽数熄灭。
整个城市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与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的圣堡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静一动之间,两座城市,各自升起一股难言的压力,向对方迫去。
马车上挂了成串的彩灯,在深秋的晚风中摇曳着,仿佛生怕圣堡的守军看不见似的。
“庄老师,敢问,您刚才用的那滴水,是如何才能凝结出来的呢?!”萨莎实在忍不住,只得恭敬地问道。
她尚处于巨大的震撼之中不能自拔。
像这种横跨数十米,能容双车同行的冰桥,能在片刻之间横空出世,确实属于夺天地造化的神迹。
萨莎虽然是架桥的主力,却知道大师的协助,才是成功的关键。
那滴凭空出现的水珠,不单破了副教主的彩环,就连教主也吃了亏,现在更是凝出了一架冰桥,这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
公庄先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风轻云淡地说道:“我称之为‘琉璃冰原水’,其本质为极点冰寒,确实对于冻结外物有些功用。”
萨莎听得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尚未得到对方充分的信任,所以自认为很难再打听出更多细节。
“我此前确实不知教主还有哥哥,更不知本教还有一位‘教宗’存在。哎!”她语气悠悠,突然说出一段不相关的话来。
胖子此时可没心情纠结萨莎之前是否有所隐瞒的事情,直接接过话茬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把自己的立场搞清楚了,只要是诚心实意和我们在一起,今后总有你的好处!我师父学究天人,整出一滴水算什么!”
大师一听这话,头上顿时飘起几缕黑线。
“整出一滴水算什么?靠!你倒是整出一滴我看看!哼!”他郁闷地想道。
大师本来对萨莎的天分颇为欣赏,在心里也想找个实力不凡的水系注师分享一下自己对“琉璃冰原水”的心得,却没料到被毫不知情识趣的胖子一句话封了口,其不爽可想而知啊!
萨莎闻言,苦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
实际上,她对胖子的敬畏,丝毫也不在大师之下。
世所未有的黑白色能量,最起码也是超越三元注师的天赋,足以和教主匹敌的实力……
当这些普通注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都汇聚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便只能以传奇来形容了吧!
对于传奇,谁又敢不以敬畏之心相待呢?
可是,这位堪称传奇的胖子,却偏偏没有一点世外高人的德行。
这人言语粗俗又诡计多端,明明能凭借实力办到的事情,他倒宁愿用陷阱、靠演戏去解决。
哎!与其说这家伙崇尚斗智,倒不如说他是觉得好玩吧?!
经过几天的相处,萨莎便有了以上的认识。
所以,在她心中,对于胖子,除去敬畏,还有着一丝恐惧。
那是由于无法看清对方,永远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作出什么的恐惧。
正在驾车的妙春可能感觉速度太慢,便略微抖动了一下缰绳。
马儿随之向前跃纵,却脚下打滑,险些摔倒,更带得马车一阵颠簸。
传奇英雄麦公子顿时脸色发白,额角虚汗直冒,战战兢兢地提醒道:“阿春,你别着急呀!慢慢地走就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妙春也被吓了一跳,正自心惊,又听胖子在这唠叨,不满地怼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要不你来!一个大男人,却让我个女孩儿家驾车!亏你还有脸挑三拣四!”
“嘿!一点不谦虚!”胖子怕扰乱车夫的心神,不敢再说,只能腹诽。
“萨莎,老师,你们弄得这个冰桥够结实吧?会不会走着走着塌了?我怎么老是觉得能听见冰裂的声音?”这家伙担心完马车,又开始担心桥了。
大师不愿意和他一般见识,权当没听见。
萨莎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而且她也确实没什么把握,因为冰桥的“龙骨”全靠那滴“琉璃冰原水”维持。
倒是花花不耐烦地说道:“大人呐!几十米宽的大河上架冰桥,听都没听说过,也亏你想得出来!现在居然架成了,一旦传出去,便会成为一段佳话!你倒又来担心这担心那,也太难伺候了!”
“哎哟!你……”胖子没想到花花也敢针对自己,便要反唇相讥。
“你再废话,我便丢你下河!游泳倒是安全些!”大师实在忍住不,出言威胁道。
“好!好!我不说了就是!反正桥要塌了谁也跑不了!”胖子到底不敢招惹老师,只得撂下句狠话,暂时认怂。
“老师,咱们走了一多半,快到对岸了!您看,这个,是不是,放个防护出去先?以防对面的人发现咱们,误会之下,万箭齐发,那可就麻烦啦!”胖子又磨叽道。
这下轮到萨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