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酒德麻衣惊讶的神情,周轩轻轻弹了弹她光洁白的额头,淡淡一笑:“看来你的老板对于蛇岐八家的了解确实相当少。别着急,听我说完。”
酒德麻衣乖乖地点点头,同时在自己大腿旁周轩看不见的地方,暗戳戳地滑动着周轩的手机屏幕。
“手机居然没有设置密码?这么坦荡?”她心想。
周轩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在卡塞尔学院有一条规定:如果两个血统优异的混血种想要结婚生子,那需要通过无比繁琐的身体检测,并在女方怀孕阶段接受严苛的实时监控。”
“因为他们的后代极有可能会在胚胎阶段就直接龙化,在母亲的子宫中直接变成鬼,然后撕开母亲的肚皮,血腥残暴地来到这个世界。”
“而蛇岐八家的内三家为了尽可能地诞生出超级混血种,坚决执行内三家之间的通婚,一夫多妻也是司空见惯。”
听到这,酒德麻衣沉默了。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内三家的人口会如此稀少。
内三家对于生孩子这件事也是当作彩票,拼命地刮奖,只求能出现一個皇。
但失败的后果不是损失一些金钱,而是一条又一条鲜活的人命。
每一个皇都是光明万丈,但在他身下的土地中却埋葬着无数畸变胚胎与开膛破肚女子的尸体。
这确实是大和民族能做出来的事情。
周轩抬头仰望,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挡风玻璃上:“于是乎,到了二战前的那些年,蛇岐八家的内三家只剩下了一根独苗,也就是我们对面拉面师傅的老爹上杉秀夫。”
“在上杉秀夫七岁的时候,他的妈妈怀上了二胎,可惜在怀胎七个月的时候,一双稚嫩但锋利的龙爪撕裂了他妈妈的腹部。”
“还是个孩子的上杉秀夫拎着斧头把他的弟弟砍死了,从此成了一个痴迷棋道的疯子,提到生孩子就恶心呕吐。”
闻言,酒德麻衣神色略微有些黯淡,轻声开口:“那这个上杉秀夫一定很爱上杉越的妈妈,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和她生下孩子。”
周轩点了点头:“是的,上杉越的母亲叫作夏洛特·陈,是一个中法混血儿。她和上杉秀夫故事有点像是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罗密欧在一场贵族宴会中见到了美若天仙的朱丽叶,两人一见钟情,跳了一支定情之舞。但两人的家族有着深刻的世仇,不可能会允许他们结婚,于是他们只好准备私奔,远走高飞。”
“可惜,有些人相遇就是为了离别,在罗密欧和朱丽叶美好相遇的那一瞬,悲哀的生离死别也悄然向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上杉秀夫和夏洛特·陈的相遇也颇具诗意,两人在一场围棋棋局上相遇,很快坠入爱河。”
“夏洛特·陈是一个见习修女,是发誓要终生不婚,要侍奉天主的人;而上杉秀夫是蛇岐八家最为珍贵的唯一种马,但两人还是决定私奔,乘船偷偷逃向了法国里昂。”
酒德麻衣觉得这种纯粹为了爱情而进行的伟大私奔简直棒极了!
年轻的男女为了彼此背弃了天主和日本黑道的最高家族,将对方视作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简直就像是话本中戏剧性十足的爱情故事。
酒德麻衣曾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存在感对于人而言是一种很抽象空洞的东西,尽管你可以吃喝拉撒嬉笑怒骂,但这种生理方面的行为很难赋予人存在的实感。”
很多时候你只有紧紧地被自己心爱的人抱在怀中,才能感觉自己真实存在。
想到这,她不禁看向了身边的周轩。
思考了片刻之后,酒德麻衣侧过身子,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用力勒紧手臂,给了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
抱完之后,她迅速松开了手,端端正正地坐回了副驾驶座位上。
周轩:?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偷袭?
他一头雾水地看向了酒德麻衣:“你这是……拿我练习柔道绞杀技?”
“没,你接着说,嘻嘻!”酒德麻衣明媚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小窃喜。
闻言,周轩挠了挠自己的鬓角,无奈地笑了笑。
在刚刚提到夏洛特·陈的时候,他脑中忽然想起了之前调查陈景和身份的时候,看见的一份家族档案。
陈景和的诸多兄弟姐妹中,好像有一个是嫁给了法国人,生下一个女儿之后移民到了日本。
如果上杉秀夫和夏洛特·陈能生出超级混血种上杉越的话,那夏洛特·陈不太可能是一个没有血统的普通人,反而很可能是血统优异的混血种。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根本承受不起上杉越这样的龙血胚胎。
就算能侥幸熬过怀胎十月,那在婴儿出生之后,母体也绝对会元气大伤。
但根据周轩的了解,夏洛特·陈在生下上杉越之后,还精神抖擞地返回天主教会当了很多年的修女,在二战爆发后返回了华夏。
周轩一边在脑中念头飞转,一边给酒德麻衣讲着故事最后的结局。
“1937年12月,南京被攻克之后,日军冲进了西方教堂开设的育婴堂,准备尖杀藏身于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