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茂才双手拍在桌子上:“既然你马宁远这么久都做不好国策,那就带着人炸开新安江大堤,让大水冲了两岸的田地,你马宁远到时候再带着人将这些田地改做桑田!”
一听到要毁堤淹田,马宁远浑身猛的一颤。
他双眼瞪大:“臬台!那可是新安江……”
“那你马宁远能做好国策吗!”何茂才嗡嗡的呵斥着,冷声道:“要么你马宁远就抗旨不遵,和那帮泥腿子一同抵抗国策。要么,你马宁远就带着人将新安江大堤炸开!”
马宁远此刻已经被惊的脑袋空空,只能是不安的低声询问着:“可毁堤淹田,两岸百姓又该如何……”
一道笑声,在席间响起。
只见沈一石笑吟吟的从容说道:“炸开大堤,两岸田地自然是保不住的,百姓们今年也不可能再行耕种。但马知府放心,我等届时自然会给足钱粮,从百姓们手中将被毁田地买下,用以改种桑树。”
一边是必须要推行的国策,一边是新安江两岸数十万百姓。
马宁远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只能是无力的念道着:“当真?”
沈一石神色如常:“我自然是一粒米都不会少了那些人的!”
轰!
轰轰!
两道惊雷响起。
北京城严府松鹤苑中,严绍庭好似听到了在浙江道新安江大堤上炸堤的爆炸声。
他的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着。
有对浙江道这些人敢做出毁堤淹田这等事的愤怒,也有自己掌握了一个机会的动容。
伴随着雷鸣声。
严绍庭双眼缓缓合上。
“该来的,终究还是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