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徐村位于兰溪村下游,人口比兰溪将近多出一倍,是个大村。蔡徐村可不像兰溪村这么多姓氏,主流的就两个姓,蔡姓和徐姓。徐姓人口较蔡姓较少,据说徐姓的人是作为蔡姓的上门女婿繁衍过来的,所以蔡姓在前面,称为蔡徐村。
蔡徐村地势平坦,土地也比兰溪村的要肥沃,兰溪河的水可以直接流入田里灌溉。而且蔡徐村里是有祠堂的,大家共一个祖宗,人心也比兰溪村的要齐。
虽然两村很近,但是交流却很少,一是兰溪村去镇上不用经过蔡徐村,二是兰溪村许多年前和蔡徐村有过矛盾,所以蔡徐村不太欢迎兰溪村的人,两村便很少往来。
去里正家路上,顾老汉给顾亮讲起来往事,在他小时候时,两村之间还是很来往密切的,小孩子之间还可以互相串门。后来有一年,也是天干,蔡徐村的人与他们村的人争夺附近一处水源时打起来了,后面还报了官。
先出手的蔡徐村的人下手也重,以至于被关了半年。再后来才蔡徐村的人就不愿与兰溪村的人往来了,路过的大人讨口水喝都不给,小孩子去他们村里玩也会被大一点的孩子欺负。据说是他们掌管祠堂的族长发了话,不让他们再与兰溪村的人往来,所以蔡徐村的人便不再欢迎兰溪的人。
当时兰溪村姓氏多,没有领头人,人心也不齐,不敢硬刚。蔡徐村不欢迎他们村的人,他们便又修了一条路,绕过了蔡徐村,两村之间交流就更少了。
即使事情过去了几十年,之前年年不说风调雨顺,也算是旱涝保收,但两村还是很少往来,除了他们村偶尔有竹筏路过。不过两村很少往来,但也算是相安无事。
等到顾老汉一行人到了里正屋里,里面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瞧被打伤的两个人。
不得不说,蔡徐村的人下手还是挺狠的,两个人身上硬是没受一点伤,脸上倒是被打的五颜六色鼻青脸肿的。
两个男人躺在里正家竹床上,旁边是他们的母亲,在旁边不停的哭诉,同时抱怨里正不该让她们的儿子去巡视,如果没去巡视他们的儿子也不会伤成现在这个样子。
里正本来就为自己村的人被打而心烦,再加上这几个女人不停的抱怨哭诉,弄的他更是心烦意乱。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的里正开口说道:“哭什么哭,哭有用吗?咱们是在自己村里巡视,又不是在别人地盘上,这样都被打了,叫我如何想的到?”
见里正有些愤怒,两个女人也只好不再埋怨他,一心去心疼自己受伤的儿子去了。
见两个女人不再埋怨,里正心也软了下来,安慰两个女人道:“即使你们儿子没去巡视,蔡徐村的人也会来我们村打人,只不过是你们儿子运气不太好,正好撞上罢了!”
其中一位女人抽泣不止的说道:“我当然知道蔡徐村的人是撞上谁便打谁,可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总不能让我儿白挨揍了吧。蔡徐村的人就是土匪,仗着自己村的人多,才敢如此欺负我们。”
另一位女人见旁边的人说后,立马激动起来,说:“我嫂子说的对,咱们村总不能白受欺负了,是他们村拆我们村的堤堰先的。告官!必须告官!”
周围的村民见两个小孩子被揍的鼻青脸肿,自然是愤怒的。毕竟他们在自己村里好好的被揍了,这都算得上是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所以也跟着一起叫嚣要报官。
事已至此,里正也知道多说无益,自己已经被架上去了,他也只能带上受伤的两个村中后生去县里报官了。
王里正进了里屋,关上门后,他让媳妇从柜子里的一个小盒子里取出来了一些铜钱与几粒碎银子。村民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衙门是什么地方,没钱你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铜钱是用来给衙役的,银子是用来贿赂师爷的。这钱他实在是不愿意出,但是事已至此,他必须这样做,不放点血是不可能的了。
里正将钱藏在里衣后正准备出房间,突然又顿了顿,回头又让媳妇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块挺有分量的银子。里正媳妇看到后瞪直了双眼,唠叨着这钱不能拿,一年下来他们家也只能攒这么多,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
王里正虽然也不忍心,但是自己不揣个大的,到时候钱不够了,前面掏出去的钱可就回不来了,最后还可能落得个花了钱办不成事的场面,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当他揣着银子来到外面时,顾亮正在给受伤的两个人抹药酒,这药酒是他用红花、川穹、当归以及蜈蚣之类药材泡成的,它们都有活血化瘀、抗菌消炎的作用。
制作药酒这种东西,对于顾亮这种知道药理的人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他们在乡下,难免跑山下地时受伤,所以顾亮才特制的。只不过顾亮毕竟不是真正的郎中,本着不能有‘医患纠纷’的理念,他一般不卖这种药酒,只卖那种看不见效果的“壮阳酒”。(顾亮os:其实是壮阳酒更赚钱,喝下去不行你只能说是你人不行,男人不能说自己………)
待顾亮擦完药酒后,王里正便赶着牛车带着二人离开了,离开时顾老汉还塞给了王里正一小块碎银子,提醒他带着二人去找个郎中看一下。因为二人的情况看上去不是轻伤,得诊断治疗一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