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的菟丝花。
小叶开始后悔拿出令牌,这些日子过得太舒适安逸了,她好像都已经忘记该如何自己去解决问题,只是一味盲目地接受别人对她的馈赠,享受别人为她付出的种种。
可这些情绪都与眼前的人无关,纵然有火也不该向他们发泄。
小叶压了压心头火气,无奈道:“罢罢罢,且都由得你们。”
薛家庄在清幽之处,庄院古朴大气,门前并没有什么进出的客人,竟显得有些门庭冷落。
不过江湖上的人绝不会这样想。
因为这本就不是能随意来去的地方,这是天下第一剑客所在。
在江湖上,使剑的人多如牛毛,小有名气的也似过江之鲫,再大些的剑侠也有不少,甚至就连那山尖尖上,也站着好几位例如中原一点红、“白云城主”-叶孤城、“剑神”西门吹雪这样的人物。
但“第一剑客”的名号,始终只属于一个人。
薛家庄庄主-薛衣人。
小秃子和小麻子被她吩咐在门外等候,他们俩拗不过小叶,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叩响薛家沉甸甸的黄铜门环。
门开了,门又合上了。
小叶进了薛家庄,进去的时候就像她本该每天就从里进进出出一样,好似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你要见斌儿?”
薛衣人端坐堂上,须发花白,身形瘦削,唯有一双眼睛,亮如鹰隼,目光如炬。
“正是。贸然拜访,失礼之处,还请庄主海涵。”
小叶大大方方地迎上了他考量的眼光,拱手施礼道。
“你找他做什么?”薛衣人声色低沉,本来寻常得不能更寻常的家常话,由他口中道出,便带上了三分不容抗拒的威仪。
“薛二公子欠了债,我是来讨债的。”小叶道。
“什么债?”
“人情债。”
“什么人的人情?”
“姑娘家的人情。”
薛衣人的眼神倏地透出一股森然寒意,仿若霎时剑锋出鞘,砭人肌骨,默然凝注着小叶。
她浑不在意地端起了茶杯,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来。
“这债绝不是欠你。”
半晌后,薛衣人方出声道。
小叶闻言一笑,疏眉朗目,容光照人,问道:“薛庄主何以见得?”
薛衣人淡然道:“你这样的姑娘,是不会看上一个普通人的。”
小叶眉尖微蹙,似有不解:“天下第一剑客的公子,难道还是普通人吗?”
“你不认识斌儿。”
薛衣人一语道破,站起了身径直往外走去,并未看向小叶,说道:“谁的债,谁来讨。年关将近,姑娘还是快回家去吧。”
“要是那债主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小叶一个大踏步上前,行至他身侧说道。
薛衣人停了下来,扭头盯着她,好像要用眼神将她剥皮剜心,掏出来看看真假。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要见见薛二公子,问他几个问题,仅此而已。”小叶说道。
“你的剑呢?”薛衣人忽然道。
小叶怔愣了一瞬,随即道:“我没有带来。”
薛衣人像是不赞同地瞟了她一眼,“你是用剑之人,剑怎么能离身?”
“您怎么知道我用剑?”小叶脱口而出问道。
“因为你身上有剑意,既轻灵锐利,又坚韧不拔,善养浩然之气。”薛衣人淡然道。
小叶干笑两声,打圆场道:“我若身携宝剑来拜谒,您便更不肯让我见二公子了。”
“我知道你不会伤人。”
薛衣人负手而立,侧首看着她说道:“你只有剑意,没有剑气。少了这一股纵横捭阖的剑气,你成不了顶尖的剑客,不过也不会沦落到成为一个为钱卖命的杀手。”
小叶坦然接受了他的评价,只道:“我的理想从来都不是成为一个一流的剑客,更没想过伤人。薛庄主,既然您已经将我看穿了,那便能知道我没有恶意,也没有能伤了令公子的本事。今日前来,确有一桩要事需要找二公子问个明白,此事涉及儿女私情,实在不好言明,还请庄主原谅。”
薛衣人没有继续回答。
金乌西坠,冬日本就昼短,这一日又将尽了。
小秃子和小麻子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叫过了三回,口水都快被咽干了,两双眼睛仍忠实地盯在那扇褚漆大门上,一副誓要将那门生生瞧出个洞来的架势。
在等到眼睛发酸几欲落泪时,小叶终于出来了。
“大小姐!”
小叫花们一见她就冲了过来,又是高兴又是担忧,你一言我一语问起了她在庄内的情况。
“好了好了。”
小叶感动得摸了摸他们俩的脑袋,欢欢喜喜地说道:“谢谢你们俩在这儿等我这么久,既要受冻又要挨饿。快走快走,我请你们吃东西去。”
小麻子乐得喝了一声,立马又反应过来,问道:“大小姐,你不是没钱吗?”
“没钱自有没钱吃饭的法子。”
她朝二人眨了眨眼睛,嘴角泛起狡黠的笑意,“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但“第一剑客”的名号,始终只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