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擎九点多钟回的帅府。
俞茵坐在矮榻上等他,没有看账本,也没拨算盘,在调配香料。
他进屋先喝了杯茶,往俞茵的方向看了眼,就走到落地衣屏前脱军褂,忙活了一天的嗓音带着几分干哑。
“怎么又碰那些?不是说有身孕,最好少碰?”
俞茵掀眼睫扫他一眼,被他宽阔结实的倒山峰背影吸引,干脆素手托腮正大光明的看。
“没点燃,我就调一点,很久没弄担心手生,铺子里该上些新货了。”
夏日,聂天擎脱的只剩条军裤,就那么走到架子前就着铜盆里的水洗脸。
他身形高大,举止行为向来大开大合,等脸上汗洗干净,一盆的水差不多全撒在了地板上。
俞茵无奈,只好喊周雨进来。
“让人送热水,大帅要沐浴。”
周雨,“诶...”
“不用麻烦。”聂天擎擦干了脸,扭头示意周雨出去,“爷一会儿下去冲个凉。”
天气热,他又忙,整个人从里到外燥的慌。
周雨安静退出去带上门。
聂天擎就走到矮榻边,抱了俞茵,又低头在她肚子上亲了两口,大手摸搓她圆滚滚的肚皮。
俞茵闻到他身上汗味儿,连笑里都难掩嫌弃。
“沐浴不比冲凉舒适吗?”
聂天擎,“大夏天冲凉正合适。”又意味深长地亲了亲她,“要不冲凉,今晚还怎么过?”
俞茵耳根儿发红,由着他手在身上不老实,强忍了会儿,浑身被他揉麻了,受不了的抬手将人推开。
“快去,你要熏死我!”
聂天擎意犹未尽地捻了捻指腹,这才起身拎了换洗衣物,下楼去了。
等他冲完凉回来,俞茵已经躺在床上。
熄了灯,聂天擎也走到床边,踢了鞋躺下。
最近他夜里睡觉,不爱抱她了,怕热,也怕挤到俞茵肚子,两人中间还隔着条枕头。
俞茵静了两秒,隔着黑暗里看他侧脸,细声低语。
“许岩是不是想娶香梅?”
聂天擎顿了下,轻笑扭过头,“这种事儿,你问爷?”
俞茵枕着手心儿,抿唇笑了笑。
“他多大了?”
“...不到三十吧。”
“那也挺老的...”俞茵嘀咕。
聂天擎不接声儿了,伸手越过枕头,精准无误地捏她耳垂,力道很重揉搓了几下。
“嫌弃他老?爷呢?”
俞茵冷不丁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戳了他短板了,顿时扑哧轻笑,两手都握住他手背,轻轻柔柔握着揉了揉。
“不是那个意思,说别人,不干系我们俩。”
男人直接回握她的手,牢牢攥住,指腹反过来揉搓她手心。
“别问爷,他都多大了?娶个媳妇儿还用问别人?”
“香梅太单纯,被他吓到了...”
“媳妇儿都追不到,算他没本事,蠢死。”
聂天擎不想听,往前凑了凑低沉问她:
“你睡不睡?别再跟爷躺床上聊,再聊要出事儿...”
俞茵笑起来,笑声低轻娇软。
凉水澡带来的舒适感逐渐消散,躺这么一会儿,聂天擎又热的发燥,喉结沙哑念她。
“...茵宝儿”
俞茵趁他松懈的时候抽回手,“我睡了,嘘。”
聂天擎,“......”
他躺了两分钟,最后愤怒起身,脚步踩得咚咚响,冲出房门下楼又冲了遍凉水澡。
等他再上来,总算心平气和地静心躺下了,正快要睡着时,身边人又梦呓似的问了句。
“擎哥,你这么难受,后悔了吗?”
聂天擎顿了顿,扭过头哑声问她,声线无奈。
“知不知道几点了?你要把小崽子熬成夜猫子?”
俞茵抿抿唇,很固执地继续问:
“你后悔吗?”
聂天擎逐渐暴躁,咬牙切齿一把扯了中间枕头丢开,手一伸凑过去把人牢牢抱住,又拱又亲的磨她。
“悔死老子了,悔的老子肝肠寸断,你这个磨人精......”
俞茵咬着唇,很费力地憋住笑声,心头却很柔软,指腹一下下揉着他后颈安抚,纵容他的歪缠。
她问的是,答应她不找别的女人后不后悔。
他说的却是,答应生孩子前再也不碰她这事悔死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问什么,是故意曲解。
聂天擎脾气很大,火力也旺盛,需求很重,但他又控制的很好。
俞茵心头动容,轻柔亲吻他面颊,唇瓣。
男人已经乱了套,在她身上喘息如牛地回吻,低低乞问。
“我当心孩子,当心他,行不行?求你了茵茵...”
尾音呜咽的,像条可怜巴巴讨肉的狼狗。
俞茵轻笑呢喃,“...没说不行。”
大半夜,聂天擎已经冲了两次冷水澡,他依然燥的要死,但托着俞茵时的身行举止处处透着小心翼翼。
磨磨蹭蹭的,最后她受不了开始抗拒,踢了他两脚。
聂天擎黑着脸收敛,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