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擎,“嗯。”
他视线下移,就瞧见她背过手,从沙发缝隙里抽出一张照片。
俞茵从男人怀里退出来,眼睛晶亮,神神秘秘地把照片举到他眼前。
“好看吗?”
聂天擎视线定住,看了那照片上水灵灵的小姑娘几秒,又转目看向俞茵故弄玄虚的笑颜。
“好看。哪儿翻出来的?”
他抬手捏住照片,就那么看着,薄唇不自觉勾起笑:
“你到底拍了多少这张照片?爷以为就那么一张,还宝贝似的珍藏起来,锁在书桌里。”
男人眼底面上尽是笑意,写满了对照片上这姑娘的喜爱,这些尽数落在俞茵眼中。
她嘴角弯起的笑弧渐渐敛起。
“擎哥确定收好了?”
聂天擎挑眉看她一眼,“那还有假?老子珍稀着呢,就那么一张...”
他话一顿,重新又看向她,指尖照片一转,问道:
“哪儿来的?”
这种照片,出现在裕京,就很不对劲了。
俞茵,“薛兰妱给我的,她今日是不是离开裕京了?”
“薛兰妱?”
聂天擎皱起眉,又问了一遍:
“哪儿来的?”
俞茵抿抿唇,素手搭住他臂弯。
“我也以为只有一张,思来想去,或许是我阿爹当年,多洗了一张出来,把它寄到了裕京。”
聂天擎眉头皱的更紧,“什么意思?”
俞茵默了两秒,接着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那年我快十五岁,阿爹曾说过,有人打听我的亲事,该给我议亲了。”
“这照片应该是寄给了江家,毕竟裕京要比潍城繁华许多,有老牌军政府坐镇,方方面面都是潍城拍马不及的,若我找不到满意的人做赘婿,阿爹可能,还是希望我能嫁得更好一些,所以托我那位姑母,在裕京帮我相看亲事。”
也只有这个理由解释得通。
不然这张照片,连她自己都以为只有一张,没有其他可能会流到裕京来。
聂天擎,“......”
从没有任何一次,觉得他早逝的老岳丈,这么多事的。
俞茵戳了下照片,“背后这字迹,是江澄的。”
聂天擎垂眼,这才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薛兰妱说,很早之前,在张锋海的书房里发现。”
俞茵淡静分析,“所以在更早的时候,甚至我都还没来投奔江家之前,江家那对母子,就已经在打主意,要用我来攀高枝。”
她一直以为,江澄能攀附到的高度,只有黄骏。
没想到,照片竟然能递到张锋海面前。
聂天擎脑子里也有线联系起来。
他看着照片上,俞茵尚存些婴儿肥的稚嫩脸庞,唇线不禁抿直了。
“...张锋海这人,作风很乱,他有不少情人,但只偏爱少妇,你那个年纪,对他来说太稚嫩了。”
但俞茵的美貌无可挑剔,是个男人都会觊觎。
倘若他有耐心等,倘若俞茵来到裕京,不出意外,那狗东西早晚要染指。
俞茵轻轻颔首,“我来到了裕京,只能依靠江家,江澄那么早就试探过张锋海,那照片会是谁替他递上去的?无疑是黄骏。”
“他们想将我献给张锋海,但黄骏自己又起私心,而且他更清楚,张锋海不会在意女人是否清白,他甚至更喜欢睡下属的女人,所以他们无所顾忌。”
她语气微缓,而后看向聂天擎,见他黑沉着脸,便倾身靠过去攀住他肩:
“...然而意外发生了,擎哥先一步截胡,不然我很可能,不止沦为一个人的情妇。”
聂天擎气笑,将照片放在茶几上,两手掐住她腰肢,抱坐在自己腿上,话说的咬牙切齿。
“提一帮死鬼恶心爷,你也是欠收拾!”
俞茵抿唇,搂紧他肩颈,软下声说:
“我没有,擎哥,你不知道,你简直是我的救世主~”
聂天擎心下受用,眼底阴翳稍稍缓和,大掌不安分地穿过旗袍开衩,用力捏了把她大腿软肉,笑骂道。
“救世主?当初谁骂爷土匪流氓?”
“嘶......”
俞茵蹙眉,察觉他手不断往里游移,全都咬唇隐忍下,颤颤趴在他肩上。
她眼睫轻颤,心绪复杂又有些分心。
张锋海和黄骏,都是因为忌惮聂天擎,才束手束脚起来。
只有江澄,为求富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依然不死心,甚至在成婚后还屡次试探,想带她去应酬黄骏,不过都被她拒绝了。
张锋海从始至终讨好聂天擎,怎可能不清楚聂天擎对俞茵不同?
聂天擎每次来裕京,都是他热情招待,他清楚聂天擎的心思,也知道江澄跟他表妹杜明英背地里不清不楚,对妻子情深义重都是假的,却从未跟聂天擎提过。
或者说,从未明确告诉过聂天擎,否则依照聂天擎连她死了,都不愿她尝委屈的做派,早就拆了她跟江澄的婚姻。
那么张锋海,一定也有自己告不得人的盘算在。
裕京的每个人,全部私欲难填,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