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到,地板上全是玻璃碎渣,窗帘也被撕扯成碎片,在风中一会儿飘向窗外,一会儿飘向窗子里面。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重复着它的运行轨迹。
有的家庭妇女看到窗帘弄成这个样子,非常地惋惜。
“好漂亮的布料,比我们身上穿的布料子要好多了,太可惜了,看不出来,这位赤脚医生真有钱。”
“一个乡下赤脚医生哪来的那么多的钱?只怕她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的意思……”
“你想想一个女人,能干些什么?”
说着这话的人,脸上带着鄙夷地嗤笑。
“你是说……”
另外一个人插嘴说道:“你们说这话,要有证据,不然的话,赤脚医生知道了会告你造谣。”
那人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在胡扯,脸色明显有些紧张,立马撇清关系,红着脸。
他纠正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歪了……”
说完,就要离开,有人挡着他。
“别走啊!就你说的八卦最有意思,我们爱听,再爆料一点吧。”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再待下去,不好收场,只有离开才是上策。
“我是随便说的,你们别当真。”
众人看着他那副心虚的样子,顿时爆发出一片哄笑。
就在这时,从人群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自己的工作都不想要了,竟然敢在这里闹事。”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不好了,院长来了。”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人,一听院长来了,转过身来,自然让开一条通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院长沉着脸,手背在身后,朝着人群中走去。
他站到台阶的最高处,扫视了一下周围。
他严肃地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是要房子,还是要工作。”
“房子和工作都要。”
院长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皱了皱眉,原来这个人,竟然是医院有名的刺头。
“战二毛,哪里闹事,都有你。这次也是你挑的头,是吧!”
“是我,你拿我怎么样,我代表的是大家的意见。你们为什么给一个赤脚医生分房子?医院那么多医生比她的资格老,为什么没有分到?不是我一个人有意见,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我一个小小的工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他们召集到这里吗?这说明你们院领导分配不公,引起民愤。我只不过是胆子比他们大一丁点。”
“战二毛,你别打着别人的幌子来要挟我,你认为你还有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吗?”
战二毛,三十岁,八字胡,长头发,人们私下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阴阳人”。
他是医院锅炉房烧火工,仗着自己的老爸是某局的副局长,从不认真工作。
在他当班时,不听组长的劝阻,将外来人员带入工作场所。而这个人因好奇,将锅炉中的某处仪表给弄坏了,导致锅炉房发生故障,险些出人命,幸亏救援及时,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而他本应去坐牢的,在他爸的周旋下,才得到了一个开除工作留用察看两年的处分。
他一听院长的语气,是赶走他的意思,而且非常强硬。
心里一急,不知如何解释,便支支吾吾地,推卸责任。
“院长,没有,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还没有,你刚才干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
“院长,这不是真的。”
“战二毛,你犯过的错还少吗?说白了,你已经不是我们医院的员工了,医院分房子与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来凑什么热闹。”
“院长,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虽然停止了上班,但我还是医院的人。”
“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已经正式开除了,等一下人事部会把书面处分交给你的。”
战二毛,一听这个结果,就不干了。
“院长,你,你,说话不算话,我要告诉我爸去。”
“就是你爸来了,我也是这个态度。你每月五元钱的生活费,从今天起停发。”
就在这时,两个彪形大汉,表情十分严肃,走到他跟前。
“是自己跟着我们走?还是我们押着你走。”
“不,我不能跟你们走……”
“这就由不得你。”说着将他夹着离开现场。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回头大声喊叫。
“院长,不是我愿意要来的,是有人出钱请我来的。”
“你这个话,留着到保卫科说吧!”
……
这时,在围观的众人外围,突然被一道红色的警戒线给围住了。
大家一脸疑惑地看着守在警戒线旁的人。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围在里面干什么?”
“我们只负责做事,不负责解释。”
这时围观的众人,不淡定了。
“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稍安勿躁,你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