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而至,微风中夹杂着淡淡的春意,轻轻拂过武城的周边。
随着微风的吹拂,树木抖落残存的冬日叶片,新绿也渐渐萌发。
不过位于武城中心的军委会临时驻地内,却没有丝毫春意可见。
来自前线的坏消息不断传来,军队高层们齐刷刷聚集在会议厅内,脸上写满了忧虑。
会议室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随着坐在主座上不断翻阅军情的议长脸色变暗而加剧。
相比于首都城刚刚沦陷那会儿,此时ide议长脸色又苍白了许多,皱纹和疲劳在脸上越来越多。
前线战情还在恶化,日军第五师团南下,腾城失守,驻守腾城的川军全军不见了踪影,日军攻占腾城后接连攻下了南临城和枣庄,
现如今正在进攻台庄,台庄驻守的是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第二集团军率部在彭城以北的韩家庄-台儿庄一线构建阵地阻击日军,
而汤恩波一部则是在侧翼袭扰位于枣庄的第五师团主力,另一部则是绕后进攻台庄的日军。
日军此次重新更换了战略,将满编的第五师团派遣至彭城战场,
致使战场形势更加严峻,议长所在的军委会急调多支援军增援第五战区,
同时令议长头疼的还有第五战区李棕任与汤恩波之间的间隙,
两者相互向军部发电报指责对方,尤其是李棕任指责汤恩波避战,
致使腾城守军与日军激战七日而后全军覆没。
而汤恩波则是以在腾城没能见到川军人影而判定川军王林章早已经当了逃兵,
指责是李棕任的错误指挥导致他手下的第四师损失严重。
如今日军大军压境,而前方的将领却是互有间隙,这可不像是能打胜仗的势头。
“腾城的川军……到底是全军战死还是溃散潜逃了?”,
议长的声音幽幽响起,在场众人皆是额头一麻,
虽然平日里他们对川军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但是眼下可是继首都会战后又一极其重要的会战,若是川军全员当了逃兵,
对于彭城战场上的士气来说可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打击。
“根据二十二集团军的军报和驻扎在附近部队的反馈,川军在腾城方向的枪炮声足足响了七天七夜……
根据川军的装备和作战素质,能与日军激战七天也算是超额完成了防守任务,进攻腾城的是日军矶谷师团主力第十联队,
该联队是日军的精锐主力,从常理来说,川军在这样的环境下防守,全军覆没的概率极高!”
一名军部高层摩挲着下巴提出了质疑,
“但是根据第四师的电报,腾城中并没有找到川军部队的身影,连尸体都没见到一具……
这一点可以确认川军是在没有得到后撤命令的前提下,有组织地撤军,
此时他们没有联系部队也说明是他们自己心虚。”
军部内同样有分派系,其中大部分人都对汤恩波有芥蒂,巴不得他此时倒霉,于是不断强调第二十二集团军出具的证据,
他们屡次委托或直接向汤恩波的二十集团军发电请求支援,后者也回复了电报,称三日后会抵达腾城城外,
可是川军一连扛了七天都没能看到援军的影子……
如今已经有了不少中央军坐视地方军与日军血拼的留言在部队中传播,尤其是在当前的战局下,
杂牌军的第二集团军正在台庄一线艰难抗击日军第五师团的进攻。而拥兵数万的汤恩波部却只是在不痛不痒地牵制日军大部,
这对于士气的打击是很沉重的。
军政部长何印卿站出来做了和事佬,“不管怎么说,川军固守腾城七天已经是超额完成了作战任务,理应嘉奖,
毕竟腾城已经打成了一片白地,缺乏重武器的川军没有援军,再守下去也只是白死……后撤也可以理解。”
他话音再转,“二十集团军的确派出了援军支援腾城,只不过是路上被日军所阻击……如今腾城沦陷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属下认为,还应该大力嘉奖川军,不论如何,川军固守腾城有功,且在腾城一带大量杀伤日军致使日军第十联队后撤!”
此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望去才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少将,他们对此人印象颇深,
此人名为郭如桂,五十四军参谋长,由于战功赫赫和出色的作战头脑被调回武城担任临时武官。
见到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郭如桂丝毫没有怯色,
“更重要的是,嘉奖鲁南决死纵队,他们伏击并击毙了日军大佐田中真雄,缴获十二联队军旗,
此功绝无仅有,不仅应该嘉奖,还应该全军通告,以振士气!”
众人听到这个年轻的武官主动提起了包国维的决死纵队,全员都是沉默不语,
包国维这个敏感的名字实际上他们从来不敢在议长面前提起。
因此,在川军递交上来的军情汇报中,对于包国维部斩杀日军第十二联队长、缴获军旗一事也是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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