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马(1 / 8)

有的人,天生擅长用最秉公守法的脸,说最违法乱纪的话,比如正站在我前方的谢玉衡。

他话音落下,我本能地:“啊?”

偷盗这种事,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吗?

大约是我表情里透露出的含义太明显,谢玉衡神色微变,迟疑着补充:“多半还是不能的,只是看有无机会。再说,就算没的手,咱们也能从马的数量估算追兵的数量。”

我咽了口唾沫,“有道理。”很赞同最后半句,“不过,谢玉衡——”

他屏住呼吸看我。别问我怎么知道,内力的确很好用。

“你好酷!”我赞叹,“就刚刚那句,特别酷!”

话音落下,轮到谢玉衡:“啊?”

我看他迷茫,解释:“就是——特别帅气,我都有点崇拜你了。要怎么做,你说,我无条件服从命令听指挥。”

谢玉衡缓缓眨眼,神色在困惑与恍然之间切换,最后变成哭笑不得。

我趁机道:“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们要来杀咱俩,我还讲究遵纪守法?就算没江湖经验,我也不是傻。”

“我知道,”谢玉衡朝我笑笑,“你最聪明。”

哪怕明知他是随口一说,我仍忍不住乐了。很快又收敛笑意,用眼神催促他快些制定新计划。

谢玉衡倒也配合。低声和我说了一串儿,总得来说,意思是“见机行事”。

我严肃点头,在心里补充:“说白了,就是听谢玉衡的嘛。”

做好了对此贯彻落实的打算,我轻手轻脚地跟上谢玉衡,与他一起前行。

前头还让我苦恼的明亮月色,到此刻成了为我俩指引方向的天然明灯。担心自己踩错掉坑,我一路都认真看着脚下。泥土路在夜间黑黑沉沉,像是能将人整个淹没其中。里头却有一点不同颜色,宛若游鱼最漂亮的尾鳍,在我视线当中不停摆动。

自然是谢玉衡的衣摆。

就这样一路看他,我俩周围的建筑渐疏,距离镇子核心也越来越远。到底没忍住,我回头看了一眼,想将这个我从未在白日见过模样,却到底收留我好些时候的镇子轮廓勾入眼帘。

大约也就一两个呼吸的工夫,我已经回头,“哎——唔!”

谢玉衡竟然停了。我撞上他的身体,喉间本能发出响动,却没真正惊动外界。一只手带着满袖香气捂在我嘴上,附带谢玉衡轻轻一声:“嘘。”

他的气息落在我耳朵里,热乎乎的,让我半边脸都酥麻起来。

若没有恶人追来这出,我俩仍在原先的桃花源里,我一定要花些时间好好品味此刻心情。可当下,我只是努力点头,朝谢玉衡示意:好好好,知道了!

谢玉衡察觉到,便松开手。

我压下心头的细微遗憾,仔细观察眼前场景。很快,谢玉衡停下的原因映入眼帘。原来就不知不觉当中,我俩已经走到镇子边缘。而不远处的荒地上,正生着一堆火。

就是这儿!

我眼睛睁大,用最快速度开始数前方的人数、马数。和谢玉衡估计的一样,负责看守的人数量极少,拢共也就三个在火边闲谈。说着说着,还要打个呵欠,明显是已经开始困倦。

至于马……一,二,三……

我咋舌。足足二十六匹!为了找我俩,这些恶人下了好大心力!

不对。单说我们两个,肯定不值得他们耗如此工夫。所以,他们应该还是要找那把弓?

“谢玉衡,”我用最细微的力道拉一拉眼前人的袖子,“要是咱们告诉他们,那把弓已经被其他人抢走了,会怎么样?”

谢玉衡一愣,侧头看我。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硬生生让我后悔方才开口。

“这孩子,傻得可爱”“不行,我要委婉些,别刺激到他”……赶在读出更多意思之前,我断然道:“当我没问。”

但谢玉衡还是说了:“抓起来,把咱们分开逼供,确保这事儿是真的,也弄清楚弓是被谁抢走。”

我扪心自问,不太想知道“逼供”细节,“那些抢走弓的人实在可恶!东西都拿走了,还得咱们背锅!”

谢玉衡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这个……技不如人,就是这样。罢了,”在我俩越扯越远之前,他及时将话题拉回正道,“他们说是三个人,但还是咱们前头讲的,留守之人定有与其他人联络的法子。咱们决不能惊动他们,得悄悄地将马牵走。”

我点头:“你说得对。”开始冥思苦想。前头学的穴位图里,是有些地方能一击即昏。不过我只有一个人,谢玉衡应该也算一个。就算我俩同时出手,也一定有所遗漏……等等,他在从怀里拿什么?

我不解地看谢玉衡,见他镇定自若地取出一个小瓶子,又从小瓶中倒出一个拇指盖大的黑色丸丸。之后,就开始左右张望。

“有了!”他乐呵呵地在地上捡起了根树杈。接着,又开始在怀里摸索。

我心道:“他要找皮筋吗?——诶嘿,猜对了!”

眼看谢玉衡又一次把手拿出来,麻利地将几样东西组合起来,再瞄准远处的火堆,我心头一点点涌出兴奋。要是手上有根火把,少不得要冲着他晃上两下。

没想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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