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闭目养神的沈二郎睁眼:“在有为房里。有事?”
喜儿做到床边,双眼亮亮的看着他。
二郎瘆得慌,担心她又突发奇想,比如二话不说把他抱出去:“有事说事。”
“相公,我想吃红枣。”
就这?也值得她酝酿半日吗。
“枣树才发芽,我上哪儿给你弄红枣——好像有煮粥的红枣。你去堂屋看看。”喜儿一动不动,沈二郎明白,“鲜枣?会吃!难怪把自己养得跟你爹娘不像一家人。”
喜儿:“还想吃葡萄,吃柿子,吃石榴,吃苹果,吃桃。”
沈二郎:“……”
“你把我吃了。是烤是炖是蒸是炒,您随意。”
喜儿故意装出娇嗔:“你是相公啊。”
沈二郎平时没有这么有口难言:“……你也知道我是相公,不是神仙?”
“相公不会变,我会种啊。”
沈二郎心说,会吃还差不多。忽然觉着她可能真会种——喜儿对吃最是上心。
“想买果苗?”二郎问。
喜儿连连点头,沈二郎果然是个聪明的。
“搁哪儿种?”
喜儿指着东边。
沈二郎年前还能出去走两步,知道东边有一片荒地,得有两三百亩。
喜儿不愧能把自己吃的小脸白里透红,她是真贪。
“即便是荒地也是村里的。”
“找村正?”
二郎不答反问:“非种不可?”
“荒着也是荒着啊。”
沈二郎沉思片刻,姐夫不是继承沈家祖业的兄长,他也没个兄长,没有义务帮他照顾遗孀。他走后喜儿住在姐姐姐夫家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喜儿名下有百亩果林,纵然姐姐姐夫变了,也不好把她赶出清河村。
“二郎?相公?”喜儿眼巴巴看着他装可怜。
沈二郎收回思绪,“别装。我正帮你想办法。找村正租——先租后买。以防钟老二和钟老三从中作梗,租契上得写明你有权优先买地,还要约好多少钱一亩。”
以免届时价高者得吗?喜儿前世没有经手过这些事,不禁佩服他考虑周到。
喜儿把刚得的两贯钱拿出来:“够吗?”
沈二郎指着一贯钱:“五年百亩。”
饶是喜儿料到荒地便宜也没想到这么便宜。
“便宜?”
喜儿难以置信地点头。
“你刚刚说过,荒着也是荒着。地租给你每家能分十几文。十几文钱不多也可以买半袋杂粮,够一家五六口人吃十来天的。”
喜儿假装没听懂。
沈二郎:“不懂也无妨。你知道百亩地五年一千文足矣就够了。”
“我找姐夫去。”
二郎无奈:“下雨天怎么去找村正?此时买来也没人帮你种。”
喜儿坐回去:“相公喜欢吃什么?”
二郎不禁苦笑,他喜欢有用吗。
“我什么都喜欢。”
喜儿看出他担心自己时日无多,故意逗他:“相公好贪心。”
沈二郎挑眉:“这个家姐夫最大,但姐夫也得听我的。”
“你威胁我啊?”
沈二郎:“听出来了?”
“我又不傻!”喜儿起身出去就喊,“姐夫,二郎要种果树。”
沈二郎气得想下床,但发软的腿提醒他只能走出卧室,无人搀扶也没有手杖,他到不了门外。沈二郎自嘲地笑笑,后仰躺下。
钟子孟和沈伊人担心雀鸟入棚吃稻谷,把竹帘放下才过来。沈二郎吃口羊肉都难受,哪能吃冷硬的水果。钟子孟:“你想吃吧。县里没有卖的,别想了。”
喜儿一手拉一个进屋:“相公,你告诉姐姐姐夫谁想吃。”
二郎没心思同她打嘴仗,先说喜儿想租荒地种果树,在喜儿的怒视下继续说喜儿对吃食格外上心,他相信喜儿可以种出果子。
钟子孟神色复杂,小舅子不愧是贵人养大的,没为钱愁过,说干嘛就干嘛。
“相公,姐夫不信我能种出果子。”
沈伊人气笑了:“我们还在你就告状啊?”
喜儿看看她,眨了眨眼睛,难道等你走了再上眼药吗。
沈二郎继续说:“果树长得高,地面荒着也是荒着,回头姐夫可以撒些菜籽多养两头猪。”
喜儿:“可以养鸡养鸭。”
沈二郎点头:“也可以多养两头羊。姐夫跟村正说租来种菜每年定然不止两百文。安阳小县吃不了那么多果子,种出来没人买,你跟村正说种果树,他只会当你钱多瞎折腾,不会趁机要高价。”
钟子孟看着比他还说风就是雨的小舅子:“你还知道种出来没人买?”
沈二郎假装没听出他的嘲讽:“我还知道可以做葡萄酒。桃做成果脯,柿子做成柿饼。以前在——我在长安见别人做过。”
话说到这份上,钟子孟也不好拒绝:“要租就把东边一片全租了。”
沈二郎险些失态,姐夫被喜儿传染了不成。
“姐夫可知一亩地种多少棵果树?稀稀松松三十颗桃树。”
钟子孟脱口而出:“这么多?”
“你把安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