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这一步肯定有用意,不可能无的放矢。”
“那请问用意是什么?”
“我觉得是为了制衡对方的马。”
“不是吧?我觉得应该是配合炮准备进攻。”
“但我怎么觉得他是想回防?”
“别争了……看!潘小姐落子了!”
“这是将相挡在了前面?这又是何意?”
“这是要进攻还是防守?”
“看不懂啊……”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到现在才各自被吃了三个小棋。照这个速度下去,就是下一天都可以啊!”
“你不懂,这就叫高手……”
……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吴金星依旧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反观潘善婷,却出现了焦虑,心也开始烦躁了起来。
她的衣服背后逐渐湿透,经常撩拨的秀发也出现了一点凌乱,时不时的轻咬嘴唇,长时间的思考也让她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
吴金星一直都记得虚子宣跟他说过一句话:
“凡是下棋,无论是什么棋,首先拼的是心境,其次才是棋艺。”
而现在潘善婷的心境已经明显出现了问题,而他依旧平静,就说明距离胜利不远了。
重振旗鼓,吴金星的速度忽然快了起来,这更是潘善婷不禁心烦意乱起来。
他接连推进一炮,一两马和一个兵,摆出进攻的架势,这让场外人终于激动了起来——因为他们终于发现了一点倪端。
潘善婷柳眉紧锁,刚把之前突进的象给退了回来,下一刻吴金星就的车就直达倒数第二线,接着身体微微后倾,脸上出现轻松之色。
潘善婷抬起她的车,刚要落下,却犹豫了一下,又抬了起来,换了好几个地方欲落子,可最终却都没能落下去。
举棋不定许久,她微微颤抖着把车放回了原处。
“我输了……”她有些不甘的道,“心服口服。”
“其实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已经很优秀了。你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让我勉强动真格的人。”吴金星实话实说道。
一旁的孔令东闭了一下眼睛,没有说什么,扭过了头,沉默的走了出去……
“勉强动真格……”潘善婷疲倦的苦笑了一下,起身道,“不得不承认,你的棋道境界很高。榜首是你的了。但是以后若是又再考场相遇,榜首不会再让给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殿堂。
“唉,难得棋逢对手啊。”吴金星叹息了一句,也随之离开了殿堂。
他们是离开了,但在原地却留下了一堆不明所以的学子们,包括裁判。
“潘小姐认输了?我耳朵出问题了吧?”
“那我们的耳朵都出问题了。嗯,还有眼睛。”
“可是他们说结束了,为什么这棋我看上去好像还只是下了一半的样子?”
“我也看不出来。而且就是被吃的子还只有十个呢!”
一时间,众学子的都看向了裁判。
但是裁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此时也很懵逼,因为胜负的一点倪端线索都找不出来。
“这……”裁判看向了他身旁的孔令东,“你,去把太守请来!”
“是!”孔令东应了一声,立刻跑去了。
从贡士大考开始,大考的最高负责人便是该地域的太守。凡是一切不确定的事情,都由他来定夺。
孔令东径直来到殿堂内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深沉的声音道。
“见过赵太守大人。”开门,孔令东先行行礼,然后道,“棋道大考的裁判让我请您过去,因为有一局棋他也看不懂,还需要请您去讲解一二。”
“看不懂?不应该啊。”赵太守疑惑的走到门口来,随手把门关上,“你和我说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当孔令东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清楚时,他们正好来到了考场内。
一看到赵太守前来,所有人立刻让出一条路。
赵太守双手负后,来到棋盘跟前,一眼扫去,瞳孔顿时一阵放大,疑惑的神色僵硬,甚至口齿都有些不清了。
“你,快!”他转身指向孔令东,手上多出一个红色的玉佩,将它扔给孔令东,“你去刚才那房间里,左侧柜子,下数第三层,左数第五个格子里,有一卷棋谱,你赶紧去将它拿来!”
“是!”孔令东不敢怠慢,拿着玉佩匆匆过去了。
可这一去,许久都不见人回来。
“嗯?”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了赵太守的心头,他随便指向另一个学子,“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那学子领了命,急匆匆的去了,可马上脸色苍白的跑了回来。
“赵、赵太守,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锅、锅王……又、又是锅王!”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身旁一阵狂风,便不见了赵太守的踪影。
而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出现在房间的门口。
门大开着,玉佩落在地上。
他阴沉无比的进去,却见正中间的案台上多了一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