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离开,洛锦意咳嗽病也好了,喝了药,就舒坦地躺在榻上,拿出了一本书,开始看。
“夫人,五爷……这几日都未曾来,要不,奴婢去请?”
洛锦意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朝空荡的窗外看去,并未言语。
旁边的月枝赶快笑说道:“大概是这几日忙,王爷不是选了咱家姑爷伴圣驾南巡吗? 姑爷定是要收拾一番的。”
“是,是,我听隔壁院说,几日未见姑爷回府了,应是真的忙活,抽不了身。”旁边的红玉马上附和。
可并不是所有的女婢都有眼力劲,就是有年纪小的,打抱不平了起来。
“哪有这样的?人家都说,新婚夫妻最是粘腻,是一日都分不开的,就算是娶的丑的,最起码也是可着新鲜劲,要在新婚妻子屋里连续待上一个月的,姑爷这倒是好,新婚已半月有余,总共加起来留宿不到五日,这让外面怎么看我们姑娘。”
“且说那些见过姑娘的还好些,那些没见过的,说的话都是污蔑人的,有人说咱家姑娘容貌粗鄙不堪,能吓唬人……”
“我嫂嫂生的倒是粗鄙,我阿哥反而早早回屋,和嫂嫂说话,玩耍,日日分不开……我们姑娘生这般美,天仙般的人物,国色天香的貌,姑爷竟是不知怜惜的,可怜姑娘……”
没等谷子丫头说完,就被旁边的月枝打断了去,不许她再胡言乱语。
“去小厨房给姑娘做个无肠公子,下次再不知轻重胡言,就把你打回家去。”
谷子是个刚满十二岁的丫头,是前两年洛锦意在街上买来的,胆子还没有练大,虽是多嘴,却也听话,月枝一说,她就不敢再吭声了,听话去了灶房。
洛锦意只是笑了笑,盯着谷子的背影恍惚了一阵子。
上辈子,谷子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丫头。
为了她做了很多。
洛锦意又拿起了书,心却没在书上,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谷子的嫂子不美,却受到丈夫疼爱。
她两辈子所见所闻,也知多数新婚夫妇,都是没有像她和容成玦似的,几日不宿在一起。
前世呢,前世的容成玦和孙季如。
他们二人大婚之日,她正在大房院内,做打扫活计,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大爷多看她一眼,被刘曦月借口打上一顿。
她日子拘谨,所听的也是从院内丫头小厮口中说的。
他们说。
“五爷日日留在五夫人院内,足足有半个月。”
“五爷与五夫人恩爱非常,伉俪情深,天造地设。”
“五爷违背王爷,不肯纳妾,都是为了五夫人。”
……
洛锦意觉得眼前的书当真无趣,便是秀眉轻颦,把书撂在旁边的案上,合计着给自己把脉。
觉察出自己身体大好,她也宽心了些。
把一些事情抛之脑后,换了红玉拿来手底下的账本,开始合计。
管他以后如何。
她重生一世,就是来过好日子的。
若是比心硬,她应榜上有名。
总归,只要她护好身子,身体康健,到时候磨着容成玦生个子嗣,她的日子不会差。
人是不能多想的,做些伙计,安心最好……
关于胡尚书家的所作所为,大理寺很快就查清了。
将罪证呈给了圣上。
圣上当日就下旨。
削去胡尚书家官职恩赏,流放北屿苦寒之地,胡尚书大儿胡先治,有通北狄蛮夷之嫌,谋害射杀忠臣,天地不容,现剥将军官职,择日处斩。
日后,京都将再无胡家。
至于衡王府中的一个姓胡的。
衡王下了命令,将胡氏贬为姨娘,长居卿燕院,不可外出。
这也是衡王留给大爷容成聂最后的体面了。
还有一件事关于洛家,在胡家抄家后,洛老爷子辞了官,当了甩手掌柜,两手空空,洛家也不再是官宦之家,若不是祖辈有些积蓄,实则和平民百姓无异。
许多人说洛家三娘嫁得好,若是不然,可不配为衡王的儿媳。
洛锦意知道后,反倒松了一口气,祖父果然还是清楚的,洛家此时不适合冒头……洛家后辈无一能顶事的,文不成武不就。倘若三年内有后辈能有所建树 ,当是也能保住洛家的根基。
此次春闱,就是转机。
这件事过后,衡王府并没有太过受到波及。
毕竟,一个母家出事的外嫁女,怎能撼动一个王府。
更何况,衡王能纳胡燕云为侧妃也是皇帝赐的。
衡王府日后的管辖就交给了另一个侧妃,李侧妃。
乃是三爷容成帛的生母,这位李侧妃生的美貌,也是衡王喜爱的。
若说恩宠,李侧妃实则和胡侧妃不相上下,管家权交给了胡侧妃也是因为她是大爷的生母,府上第一个皇孙,自是不同。
如今胡侧妃倒了,衡王也没有续弦的心思,管家的一应事务自然落到了李侧妃的手上。
李侧妃也是个好手,大户人家的姑娘早就学了如何管家的门道,她做的很好,几日的功夫就把衡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
小主,这